明兰终究甩开品兰手,喘气道:“我再也走不动道儿了,你到底要何为么?”
品兰愤恚不过,跑出去对着一棵枯黄柳树破口痛骂了半个时候,明兰在一旁也劝不出甚么话来,只冷静陪着,直到天垂垂黑了,品兰明兰才低头沮丧回屋,刚到屋门口就闻声里头传来一阵悲戚哭声和李氏无法哄劝声。
说着仿佛哽咽了,明兰一阵心伤,想着大老太太干枯面庞上远过于春秋皱纹,每条都埋藏了多少苦痛酸楚,中间品兰仿佛悄悄咬着牙齿。
母女俩都是利落人,酬酢了几句便直入正题,盛纭道:“母亲和嫂子说定了?”
明兰俄然感觉身边一阵风动,品兰再也忍不住,悄悄把明兰推到里角,一骨碌从夹间里钻出去,一把翻开厚厚帘子,扬声道:“我不怕,让姐姐和离!我便是一辈子不嫁,也不能叫姐姐在孙家享福!”
明兰惶恐之余也没如何听清,最后仿佛是母女俩捧首痛哭起来。
明兰一个趔趄,几近绝倒,有没有搞错,钻狗洞和偷听算哪门子有福共享!
品兰凑到明兰耳边,蚊鸣般声音:“这里是佛龛前面夹间,放心,这屋子很大。”
大老太太感喟道:“我本也不忍,原想等等看那小牲口如何作为?你也瞥见了,淑丫头回娘家这很多日子了,他竟连看都不来看一眼!我算是悲观了,现在他媳妇长辈俱健在,他就敢如此糟蹋淑丫头,今后若真谋得了个一官半职,那还了得!罢罢罢,你也把心眼放明白些,别希冀他了。”
盛家始终不松口,光阴久了,外头流言流言骤起,说长道短,纷繁指责盛家女儿善妒,不肯容人,孙志高始终未曾来接老婆,更干脆把那舞姬领进了门,里里外外当正头夫人般阿谀起来;李氏也垂垂熬不住了,只要大老太太坚固沉默如同盘石,任凭谁来讲只杜口不言。
李氏悄悄道:“老太太话我都省,淑丫头是我身上掉下来肉,瞧她刻苦,我也似刀割般,可……可……,只怕,只怕迟误了品儿,她也大了,人家如果因这个,不要她怎办?”
大老太太骂道:“你这会儿倒不气你二婶遴选你们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