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恰是徐茂,他年纪也不小了,普通传旨的事是不会由他这个内廷总管亲身办的,不过谁让对方是郭文莺呢,以是他亲身出了宫,也为了给这位后宫主子回点事。
张阁老性子暖和些,不似陈阁老那么狠恶,他忙道:“皇上息怒,这事也不是不可,只是娘娘现在是方外之人,身份多有不便。并且直接入内阁怕也要惹人诟病,不如放一任外官,历练个几年再回京就是了。”
封敬亭早就打好主张,等两人走了后,马上拟旨,封郭文莺为八府巡按,让她代天观察京畿河道。
徐茂收好两个娃娃,瞧瞧摆布无人,才低声道:“主子,您让我监督夏嫔,她这些日子的静态正要跟您回呢。”
“太子殿下迩来学问非常长进,颜太傅夸殿下聪明聪明,又很勤奋,他日定是可贵的明主。至于公主活泼敬爱,皇上让她学着女红,每日里要刺绣两个时候,每天念叨着要来看主子呢。”
宫里的女人本就是这般草木皆兵的,她这类行动也算普通。既然封敬卿说夏嫔和侍卫私通,总要找到阿谁奸夫的,想要不让袁一搏奸计得逞,只能从本源上扼制了他。
封敬亭心说,这老狐狸真会说,放了外官,在内里待几年?他如何不把他媳妇送出去几年呢?真要几年见不着人,他如何忍得?再说了,放外官又能放几品?阔别权力中间,这张阁老倒真是打得好主张。
陈阁老和张阁老两人还觉得郭文莺被远远调开了,等看到圣旨,两人悔的肠子都青了,暗自悔怨不该应了皇上。可现在话都说出去了,再想忏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圣旨收回去。
陈阁老一看如许也不好再说甚么,郭文莺仕进做了不止一年了,再做归去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便也随她去了。
于阁老不在,光靠他一人想压服两个内阁阁老并不轻易,何况对两个老臣也不能过分倔强了,只能好说好筹议着。
宣读完圣旨,徐茂笑着行了礼,道:“主子,您在这儿还安康吗?”
张阁老心中一喜,觉得皇上这是想通了,总归不让郭文莺入内阁,他们就算达到目标。他忙道:“皇上贤明。”
这河道年年修,每年也都有钦差下去观察,根基上去上一个来月就返来交旨的,底子也不担搁甚么。
到底是本身亲生的,郭文莺对本身儿子还算体味,这孩子慎重老成,将来应当是个能守成的君主,至于聪明聪明却不见得,他论起聪明绝对不如封玉儿,只是封玉儿性子太野,屁股上跟长了东西似的,向来都坐不住。这回皇上让她学刺绣,也算磨磨她的性子了。
郭文莺接到圣旨,一看是让她巡查河道,内心倒也佩服封敬亭的心机,这怕也是要为她入内阁铺路吧。
封敬亭深思了很久,终还是把两个内阁阁老请来商讨此事,这类时候本来于阁老出面最好,只是从年前他就身子大不好,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有进气没出气,他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已经赶回颍河故乡去了。
郭文莺点点头,“太子和公主还好吗?”
他的四子前些日上奏说,怕是于老先糊口不过本年了。
他这个内廷总管能坐得稳,除了和皇上有情分,另有眼力绝佳,晓得宫里该效力的主子是谁,更晓得只要郭文莺才是后宫真正的仆人。至于夏嫔甚么的,没有皇宠,嘚瑟不了几下就得玩完了。
郭文莺本来也没让他监督夏嫔的,不过听了封敬卿的话,倒无妨听听他说甚么,便道:“夏嫔但是见了甚么人了?”
陈阁老道:“皇上,不是臣分歧意,只是娘娘从皇后再入朝为官,这未免说不畴昔。古往今来就没有哪一朝出过这类事,皇上这么做不怕列祖列宗见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