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莺曾经说过,越是有野心的人,常日里越会装的淡泊名利。他对此人尚不体味,实在不敢太太重用了。
封敬亭眉头舒展,怕他不是不晓得,而是不敢提吧。说了半天只说了一个郭文莺,还不是因为郭文莺是他信赖的人,说到底内阁这类处所,若不是特别信赖的,他真不敢随便乱花的。前几日内阁大学士苏玉清跟他提过一个叫袁一搏的,说此人学贯古今,可堪大用。
不过他也向来不感觉这位皇叔是个能当大事的,笨拙不说,还特别贪婪,到处想捞好处。这也是他运气好,前一次的盐案没连累到他,不然他脑袋早掉好几次了。
他放动手中奏折,手指在书案上悄悄敲了几下,才慢声道:“朕本日召你来也是为了内阁之事,内阁主事本有五人,现在陆启方病倒了,卢俊清又致仕了,另有一个王存德也是年龄以高,怕也做不得甚么。你不肯着力也罢了,那就保举一两人帮朕措置朝事吧。”
至于路怀东,那是个除了兵戈以外,别的事都一塌胡涂的,叫他帮着摒挡朝政,还不敷跟着裹乱的。没何如,他只好把五王爷封敬卿给叫了来,别的另有东静王。
封敬卿对他一笑,“皇叔早啊,这一大早如何也来面圣了?”
他道:“皇上就没说别的?”
一个当朝首辅大臣,一个礼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这两人都走了,朝政便一时无人摒挡了,封敬亭整天忙得团团转,连喝水、上厕所的时候都没了。他本来想任用楚唐,可那人是个不爱管事的,这两年游山玩水,各处玩乐的不亦乐乎,又如何肯受这罪呢?
他正迷惑着呢,一眼瞧见封敬卿从殿中出来,忙迎来上去,“本来五王爷也进宫来了。”
东静王莫名其妙的得了犒赏,也不晓得是甚么意义,莫非皇上召他进宫就是为了要送个银腰带给他了?
“多谢皇上。”封敬卿立即谢恩,答的那叫一个脆生。
两人说着话,内里徐茂禀报,说东静王来了,要求觐见。
封敬亭摇点头,这个弟弟滑头的很,他也拿他没体例,他不肯着力,那要如何是好呢?
封敬亭回了句,“让他等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