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讷点头一应,持续说道:“此地地形奇特,靠近黄河,两侧山峦连绵,构成一个壶口,史元年的贼众若要攻打洛阳,需求颠末陕州。只消我等守住这得天独厚的要地,洛阳必然无虞。不但如此,陕州之北有座中条山,山间有条樵夫砍柴的隐蔽小道,只消三两日的脚程便可穿山到达绛州。如若我们能够结合绛州守军,便可向驻扎凉州的左相姜恪求援,并且能堵截史元年的退路。一旦机会成熟,更能够出兵直插函谷关之背,与陕州守军两面夹攻,届时乱贼便被堵在这两山之间的狭长地带,成为瓮中之鳖!”
洛阳守将陈侯点头应和:“且现在大水方歇,军士怠倦,之前又有军中士卒染疫,如果冒然出动,不但不能取胜,反而还会形成时疫扩大,士气降落,徒增我军死伤……”
听了薛讷的战略,世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言声,李弘心下有了筹算,问道:“慎言此计,右相、李将军与陈将军觉得如何?”
李治表示陈侯稍安勿躁:“非常之时,非常之将,陈卿莫要多思。薛慎言幼年聪敏,将门虎子,昨夜保卫宫城,鞠躬尽瘁,又以智谋助禁军退大水,朕颇感欣喜……此番务必好好襄助李将军,早退贼兵。”
“详细说来。”李弘极度正视薛讷的发起,身子不自发地向前倾斜了几分。
“正如你方才所说,贼人早有预谋,昨夜之事亦是如此,又何来降罪之说,”李弘一挥手,表示他快快起家,“昨夜诸卿皆有功劳,本宫晓得诸卿辛苦,但眼下尚不是论功之时。目前看来,长孙胜亦是被那贼货操纵,若不快快除之,只怕会变成大祸,诸卿有何良策战略,快快献上来罢。”
“陕州?”世人定睛看清薛讷所指的位置,异口同声收回了疑问。
一轮赤色落日挂在函谷关楼头,映着满地的鲜血与残肢断甲,令颠末此处的鸦雀皆感心惊,咕咕鸣叫两声后,旋飞不见了踪迹。
“是,”获得了天皇的赞美,薛讷心下说不出的彭湃,再拜道,“臣,臣愿为大唐战死,只是仍有一不情之请。求陛下授樊宁军职,让她与臣同在军中,有她的聪明机慧在侧,臣必能一举击破贼兵!”
“何必真等我父亲调兵?动静送出河南道,便可传至河北道,继而传至天下,父亲只消派出先头军队快速回师,便可恐吓别怀异心之人。更何况,我们不守洛阳城池,并非不守洛阳之地,而是要守这里。”薛讷说着,将苗条指节重重扣在了舆图上洛阳的西侧,靠近函谷关的黄河之滨。
“长安兵部为何仍迟迟不出兵?拖延张望,罪同谋逆!”乱贼如鲠在喉,令一贯老成沉定的李弘起了恼意,沉沉目光望着身后舆图上近在天涯的函谷关,焦炙难掩。
这确切是一局死棋,仿佛不管如何皆找不到冲破口,这天下繁华之盛的神都业已成为一座囚笼,而那史元年正如魑魅般窥视着他们,耐烦实足地等着他们病笃挣扎,困兽之斗。
“回禀殿下,臣附议右相之言,不管是兵部官员还是掌兵将帅,没有天皇天后诏令,是千万不敢擅动兵马的。何况公主案结案与长孙胜肇事皆产生在洛阳,兵部高低一头雾水,一时反应不及也是有的。”李敬业拥戴道。
“各位可曾想过,史元年现在为何不马上来攻打洛阳?”薛讷站起家,还是是恭敬有礼,眉眼间却带着常日里没有的坚信果断,“很简朴,因为他们还在积储力量,等候后盾。若我所料不错,这起子乱贼该当是自宁朔、靖边一带,经罢交、延州直插关中而来。占有了函谷关,无疑堵截了两京之间的联络,各地谍报不能互通有无,故而我大唐绝大多数处所还不晓得已经有乱贼占有了函谷关,只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