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菀脸上有几分尴尬,也有几分愠怒。可到底也不敢不去。
说完,狠狠攥动手中的帕子,落下泪来。
看母亲这般,谢云菀内心恨的直咬牙,可也不敢再出口辩驳。
“方才大女人一向守在您跟前,老奴见她哭的短长,脸上又都是伤,这若真的留了疤,如何是好,便做主让大女人先归去了。”
“我们谢家以孝治家,就菀姐儿今个儿这些话,便是直接搅了头发送到庵堂当姑子,也不算委曲了她,你说呢?”
现在,谢云菀坐在檀木雕花打扮台前,看着西洋镜中本身惨不忍睹的脸颊,虽已经敷了膏药,可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纪氏一听这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这胡涂东西,怎就这么不懂事。你是非要气死我吗?”
屋里的氛围刹时像是呆滞了普通,凤阳大长公主气极反笑,“东宫选妃做出那样的丑事来,我这当祖母的,原还当她是个孩子,因着郭家二公子之事,让她一时蒙了心。这会儿看着,常日里的礼节教养大略也都是装出来的!”
当年,大长公主四十五岁高龄生下郡主,她们这些当儿媳的,不免不测。可这到底是一桩丧事,谁敢多说甚么。
见谢云菀徐行走出去,她面色刹时就变了,“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还未等阮嬷嬷出门,就听外头丫头出去回禀,说大太太来了。
丫环们奉养着纪氏重新梳了妆,就出门了。
有了这么一桩丧事,此次裴家老夫人寿辰,必然是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