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日里虽有姑母护着,可对着这永昭郡主,昔日里是涓滴不敢有任何的僭越的,也是方才贪了几杯酒,才失了仪态。”
郑皇后极其心疼郑闵这侄儿,现在也在御林军当值。
一旁,韩砺瞧着谢元姝云淡风简便给了郑闵短长,眼底也染上多少意味深长的笑意。
芷东内心猛地一格登,惊奇道:“郡主的意义,是皇后迟早会对郑家至公子脱手?”
见他一脸严厉的模样,郑闵还当他在惊骇,笑了笑,道:“罢了,到底也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毕竟皇上即便真有如许的心机,郡主已经和定国公府世子有了婚约,何况另有凤阳大长公主在,皇上天然也不敢失了分寸。”
魏家虽说是凤阳大长公主的母族,可都城的贵女,凡是有些计算的人家,如何肯把本身的闺女嫁到魏家。
郑闵点了点头,可内心却不觉得然。
上一世,谢元姝许揣摩不出母亲为何会这么说,可现在,她又如何能不知。
一句话说的郑闵冷不丁就打了个寒噤, 若方才他的话只是有些打趣的意义,那么现在,他都要悔怨死了。
不过还是强撑了身子,日日在菩萨面前祈求,裴家女能顺利当了太子妃。
凤阳大长公主也没持续聊这个话题,提及了魏家明个儿往府里来的事情。
谢元姝出了坤宁宫, 还是由梁禺顺带路, 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谢元姝笑道:“峋哥儿至今都未结婚,现在闻着母亲有和魏家攀亲之意,舅母如何能不心急。”
魏家的后辈若能出息一点,那也便罢了,恰好整日提笼遛鸟,半点模样都没有。
想及此, 他双手抱拳,恭敬道:“郡主勿要恼了我,我只是一句打趣话,千万不敢有别的心机。”
自那日裴家老夫人寿辰,宝桐一向都拘在萧家备嫁奁,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
可见,镇北王府必定也是一团内、乱。
谢元姝摸着本技艺腕上的镶金点翠玛瑙石镯子,“他背后毕竟有皇后,我也碍不着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惹了皇后的猜忌。”
芷东就是替自家郡主委曲,犹自忿忿道:“也是成国公府世子爷身份难堪,虽先帝爷那会儿就已经请封为世子,可毕竟是过继来的嗣子。当年成国公夫人大婚以后多年未有动静,不得已抱了这个嗣子养在身边,谁也想不到,厥后会生了二公子郑闵。也难怪皇后娘娘这么疼他。这毕竟是成国公府真正的长房嫡子,奴婢觉着,皇后娘娘早想把这世子之位给了郑闵。”
“郑公子真是短长, 我才从坤宁宫出来,公子就得了动静。这不晓得的,不免狐疑公子有窥视之嫌。”
如此一想,郑闵心底悄悄感喟一声,靠近韩砺低声道:“世子爷,我也看你和我脾气相投,才和你多说一句。你也看到了,皇上对郡主这般恩宠,这阖宫表里,谁不恋慕。可我冷眼瞧着,皇上八成是对郡主动了心机,这虽说后宫美人三千,可哪一个能比得上郡主的。”
只是可惜的是,这生的再好,也不过一副皮郛,依着皇上对镇北王府的顾忌,这都城,谁家肯把贵女嫁给他。
“要我说也是报应,当初那般吃紧的抱了嗣子,如何说也小时候也是承欢膝下,怎能真的因为有了亲骨肉,就对嗣子那般苛责。没的让人笑话了去。”
“就皇上这几日宠着的婳朱紫,若细心瞧着,和郡主倒是有几分类似呢。”
谢元姝看在眼中,幽幽道 :“皇上这几日为了东宫的事情,头痛不已,你们在皇上跟前当值,更该谨言慎行才好。”
马车很快到了忠国公府。
韩砺笑着看他一眼:“实在郡主提点的也对,伴君如伴虎,特别这几日东宫这些事儿,我们还是谨慎谨慎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