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姝摸着本技艺腕上的镶金点翠玛瑙石镯子,“他背后毕竟有皇后,我也碍不着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惹了皇后的猜忌。”
魏家的后辈若能出息一点,那也便罢了,恰好整日提笼遛鸟,半点模样都没有。
郑闵点了点头,可内心却不觉得然。
他不着陈迹的打量着面前这镇北王府世子爷,现在全部御林军谁不晓得,皇上留了他在御林军,不过是想留他做质子。
芷东内心猛地一格登,惊奇道:“郡主的意义,是皇后迟早会对郑家至公子脱手?”
凤阳大长公主笑笑:“现在成国公府世子爷是先帝爷还活着时就封的。即便以后成国公夫人生了郑闵,虽得宠,却如何能越得过世子爷去。郑家除非敢冒着不尊先帝爷恩旨的伤害,执意让郑闵取而代之,不然,成国公夫人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听着她的话,韩砺眼中的笑意更深。他如何能听不出来,郡主这句话的言外之意,郡主这是等不及看东宫的好戏了。
凤阳大长公主淡淡一笑:“东宫出了如许的事情,皇后到底是急了。只她到底沉不住气,当初若不是早早打罚了那两个值班的寺人,东宫之事又何故到明天这个境地。”
才进门,就听芷青说,表女人写了信来。
如许打量着韩砺,郑闵不得不承认,这位镇北王府世子爷,风采翩翩,样貌在全部都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谢元姝笑道:“峋哥儿至今都未结婚,现在闻着母亲有和魏家攀亲之意,舅母如何能不心急。”
郑闵还要再说甚么,却见韩砺眼神一凌,沉声道:“郑公子今个儿确切是喝多了。”
谢元姝含笑道:“就是闲谈了几句,淳嫔和宁德公主也在,没一会儿皇上就来了,皇后还留了皇上在坤宁宫用午膳,皇上怎肯给她这个别面,借口公事繁忙,就分开了。”
“母亲,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怎能够不晓得避嫌。”
芷东见自家郡主眼中的笑意,道:“表女人不愧是自幼就陪在郡主身边,这一封信便把郡主逗得这般高兴。”
谢元姝看在眼中,幽幽道 :“皇上这几日为了东宫的事情,头痛不已,你们在皇上跟前当值,更该谨言慎行才好。”
马车上,芷东想到方才郑闵的失礼,忍不住嘀咕一句:“郡主,皇后娘娘真是把郑闵宠的愈发不知端方了。要奴婢说,郡主方才就不该等闲饶过他,也该让他长长经验。”
想及此, 他双手抱拳,恭敬道:“郡主勿要恼了我,我只是一句打趣话,千万不敢有别的心机。”
“我常日里虽有姑母护着,可对着这永昭郡主,昔日里是涓滴不敢有任何的僭越的,也是方才贪了几杯酒,才失了仪态。”
直到皇上册封都御史顾家女为太子妃的旨意传来,裴氏美满是歇了心机。
只是可惜的是,这生的再好,也不过一副皮郛,依着皇上对镇北王府的顾忌,这都城,谁家肯把贵女嫁给他。
他得郑皇后偏宠,即便是在御林军当值, 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今个儿, 这是真的惹了祸了。
凤阳大长公主点了点头,“若能如许,我也便放心了。”
芷东就是替自家郡主委曲,犹自忿忿道:“也是成国公府世子爷身份难堪,虽先帝爷那会儿就已经请封为世子,可毕竟是过继来的嗣子。当年成国公夫人大婚以后多年未有动静,不得已抱了这个嗣子养在身边,谁也想不到,厥后会生了二公子郑闵。也难怪皇后娘娘这么疼他。这毕竟是成国公府真正的长房嫡子,奴婢觉着,皇后娘娘早想把这世子之位给了郑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