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替凤姐儿谢了,又说了凤姐儿回话,鸳鸯与金钏都是主子们跟前少不得的,略坐一会子也就归去了。平儿自去盯着丫头婆子们熬药,才得了药正要去唤醒凤姐儿,婆子们来回,说是迎春与黛玉来了。
凤姐儿一时笑了,只说:“偏你有这些大话。”
平儿便将大夫的话又说了一遍,贾琏便道:“如何着,让我说着了吧?现在可该好好养养。”凤姐儿躺了一天,身上正懒,闻言只斜他一眼道,“那里就病的那么短长了?”
平儿忙着让人出去,一面清算一面道:“恰是呢,忽喇巴的就病的起不了身,大夫来瞧,说是劳累过了,气血亏虚,让好生养着。偏二奶奶还不当回事儿,只申明儿就能存候去呢。”正说着,内里传了话,说是凤姐儿醒了,请两位女人出来说话儿。平儿忙拿了药,请了迎春黛玉出来。
“打发了平儿,爷能舍得?怕是忘了当初如何求我给人呢。”凤姐并不信他真想打发个平儿,只依着贾琏性子,能说出这话来已实属可贵,遂道:“再说我们屋里,统共只剩一个平儿,只怕从老太太太太二太太那边都公开里嫌着我呢,再打发了她,我竟成了甚么?只一句不顾二爷的子嗣,怕就压死了我呢!”凤姐说着不觉震惊至心,眼圈微微红了。
几人谈笑一阵儿,凤姐儿吃完了药,迎春黛玉瞧着还好,也便去了。至晚间,便闻声门上报,二爷返来了。
“我的好二奶奶,你何曾有甚么不是?”贾琏感觉此机会缘可贵,便道:“实话与你说了吧,若非平儿是你身边得力的,人也还算诚恳,我还想着连他一并打发了呢。”
“你便是都收归去也使得。”贾琏又拧了她脸颊一把,只道:“放心睡吧,爷明天哪儿不去。”
见贾琏此时真不想去,凤姐心中暗喜,却酸道:“常日里大家说我是个醋的,只把着人不让爷靠近,谁晓得我是操心安排爷都不肯承情的呢。只从今今后可别再派说我的不是。”
贾琏此人,若真要做甚么,那便是装也能装的实足像的,更何况他原就会很多哄人的本领。倒哄的凤姐儿内心美满,此时方开端经心为着贾琏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