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精密甜香劈面而来,韩承泽无妨她竟然行如许大礼,一时候又怕转了身子让她摔到地上去,又怕她当真扑到本身身上来,忙不迭站起来道:“这位姐姐快起来罢,你们都是好得,我如何会怪呢。”
卿卿落子速率极快,似是全不思考得,紧跟着他落了一子,便笑着道:“你可别笑话我呢,不过是顽意罢了,就输了也有限,我才不像你们,整日里倒闷得住。”
那女子脆声笑了,本身悠悠从地上站起来,慢条斯理清算衣衫,却未看韩承泽,只对着卿卿道:“你瞧见啦,我但是赔了大不是得,再有甚么差池却怨不得我了。只她们两个满嘴胡缠,如许知礼的客人,那里像老虎呢?”说着才瞟了韩承泽一眼,又笑道:“况我瞧着,就算是老虎,也只好是个纸老虎罢,风吹一吹就要散了得呢。”说完也不管他们如何,独自扭着腰身下亭去了。
韩承泽于这上面不算太通,只料着本身多少也不该比贾宝玉差了去,便也笑道:“若真想着不占我便宜,就该选个我特长得才是。单单选了这个出来,是放心看我出丑得罢。”
韩承泽正要再落子,无妨亭外不知那边走来一个侍女,衣衫虽差不准多,打扮竟比先前那两个更出挑些:头上只梳着几个辫子,松松绾着,戴着几个珍珠发环,又嵌着红绿猫眼;两个手腕上各有一对玉镯,外衫上又系着一条桃红束腰,只瞧不出甚么料子,结出来的穗子挂着几枚碧玉圆环,软软垂到小腿上去,跟着裙角轻晃。桃红翠绿的色彩,本来有些俗得,然穿在她身上,倒是赏心好看,瞧着再没有更合适得了。
韩承泽并无他法,况也怕暴露不耐烦来惹急了她,只好跟着她往前面来。早瞥见近前一个小亭子里,站着那两个侍女,中间放着棋盘棋盒。瞧见他们两人过来,那叫怜儿的侍女便清风拂柳般步出亭子来,在卿卿跟前行了礼道:“都安设好了,请主子去罢。”卿卿略一点头,脚下不断,那怜儿却向着韩承泽含屈带怨的瞥了一眼。
卿卿也不回嘴,公然又摘下另一只来,放到石桌一边,道:“我就放在这里让你瞧着,只盼着你输上一局,就想煞也拿不去得。”
斯须间,卿卿又落一子,韩承泽手捻一子,眯着眼睛揣摩。这卿卿棋路不走平常,就面前看来,的确如同自寻死路。略想了想,落下一子才道:“你这棋路却古怪,公然同我们不一样得。”
卿卿目光灼灼望他,便道:“既你瞧着她好,我便送你如何?”
说着自耳上摘下一个熠熠生光的珍珠坠子,那珍珠不过指肚儿大小,瞧上去如水做得普通,莹润非常,又不时折出虹光。韩承泽抚掌笑道:“可了不得,那我不是占了大便宜得?不过这既然是一对得,你倒不能鄙吝,正该都给我才对。”
卿卿轻声一笑,妙目扫了他一眼,却对着身边侍女道:“我与公子手谈一局,不必你们服侍,且下去罢。”韩承泽身后那侍女应了一声,那怜儿略一迟疑,便也跟着去了。卿卿瞧着二人去了,转头又笑着看他,娇声道:“我教她去了,你也别端着这冷脸罢,教我看了内心都惊骇呢。”
韩承泽被她来搅得一愣,回过神来才瞥见卿卿正笑着看他,不觉有些难堪,忙道:“你这里侍女倒是好得,不像我们家里那些,一个个唯唯诺诺,混没有甚么意义得。”
想来卿卿这话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听他提及彩头,便笑道:“罢了罢了,还未下一子,就先想着彩头,只怕我要输呢。再说我这里,哪有甚么教你看得上得?”
且说韩承泽只要归去,卿卿便叹了口气,俄然神采古怪的怔怔瞧了他半晌,看得韩承泽都要心慌起来,方道:“原也是该送你归去得,只你再来还不知甚么时候,况我也舍不得你总拿着本身做筏子。便再多留一会儿,陪我手谈一局再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