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并阖家人都等的民气惶惑,深恐贾政做出甚么天大祸事,不时的派了人探听动静。等了有两三个时候,方有赖大等人飞马返来,教二门传话内里:说是老爷请老太太率太太等人进宫谢恩呢。此时邢王二夫人、东府尤氏、并薛阿姨及黛钗三春等,都在贾母处候着听动静,贾母一听谢恩,便知不是祸事,忙让人叫了赖大出去细问端的。赖大只道:“主子们都是在外头服侍的,只听那位传旨寺人出来道贺,说我们大姑奶奶封了凤藻宫尚书,又加封贤德妃,厥后老爷出来也如许说,就请老太太太太们速去谢恩呢。”
听贾琏提及迎春,凤姐儿忽地想起一事来。
凤姐儿一贯是个爱繁华喜热烈的,家里出了妃子娘娘,她内心便欢畅到二非常去,只恨不得全天下都能晓得了,再不想又被贾琏一盆冷水泼过来。静下来细想,竟真是贾琏说的如许事理,嘴上只不认输道:“再如何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这但是家属里出的娘娘呢。连着外人都来贺了,二爷本身倒先撇的洁净。”贾琏道:“我何曾说过不欢畅呢,只是这欢畅也个度罢了。如果迎春此时封了娘娘,本身远亲的妹子,我比他们兴的还多呢。”
韩承泽骑得略稳了了些,便打发那牵马的一边候着,故作惊奇道:“本来琏二哥是晓得的?公然二哥是聪明的,原不消人事事都说透了才晓得呢。”说完本身倒先笑了。贾琏现在跟他极熟的,便也不那么拘束,只叹口气道:“你现在看笑话倒是看得乐呢。我却只感觉慌,现在元大mm熬出头来,且一封便是妃位,二婶那边还不知如何作兴呢,我要成事只怕更难些了。”
且说黛玉主仆几人说话,弦音只道每天办丧事,竟是有了多大的丧事不成。不成想,年节过后,便真有一桩天大丧事落下来。
只说得了如许一桩天大丧事,一时荣宁二府车水马龙,世人无不对劲热烈,这此中尤以贾琏忙到非常。他身上担着家里这迎来送往的差事,只差不能一小我拆成两个用呢。正赶上韩承泽邀他到京郊骑马去,贾琏便借着机遇出来疏松,见着韩承泽,只没口儿抱怨。
韩承泽笑道:“公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放到那里竟都是一样的。依着我看,二哥考虑的非常,剩下的,只消想想如何躲了这差事就是。”贾琏勒了马,道:“我何尝不知这个事理呢。只是家里头出了个主子娘娘,兴的还不敷呢。我若说了这个话,只怕家里老爷先就要打死我呢。”
韩承泽人小些,也选了匹略和顺的马,尚还要人牵着先渐渐走,此时只笑道:“二哥如何倒说这话?听我父亲说,贤人极宠令姐的,还让她住了先时皇贵妃住的凤藻宫呢。你便是新奇出炉的国舅老爷,便是忙也是内心欢乐罢。”贾琏只不悦道:“现在封了妃的又不是我亲妹子,如果此时换了迎春,你看我不欢畅呢。若说甚么国舅老爷,端庄的那一个还在老太太屋里养着呢。我不过担个名儿,倒累进半条命去!”
贾母听了心中极是欢畅,王夫人也喜不自胜,合掌念了声佛,眼里便要落泪,只仓猝拿帕子沾了。一时家中有诰命者,贾母并邢王二夫人,及东府尤氏,都按品大妆,一溜四乘大轿,进宫谢恩去了。
这一晚返来,凤姐儿见他便笑着过来存候道:“这是国舅老爷返来了?给国舅老爷存候,国舅老爷辛苦了!”说着本身便笑。贾琏也笑,看着凤姐儿因为有了身子略见丰腴的腰身,伸手摸了一下道:“现在你也学会促狭了,若不是哥儿现在你的肚子里,只看爷如何清算你!”
这日,恰是贾政的生日,荣宁二府人丁齐聚,正在热烈的时候,俄然就有人来报,宫里内侍老爷来传旨了。慌得世人马上停了戏酒,又散了宴席,大开中门摆了香案跪迎旨意。然这旨意却只是教贾政马上进宫,余者并未多说。贾政不及多想,只得换了衣裳,跟了传旨的人进宫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