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宗眼看要结婚的年纪了,韩林氏常日里也多想着这事,是以韩承泽平常也闻声母亲提及,此时便搬来安抚林如海。林如海淡然一笑,点头道:“你说得很有几分事理。”俄然又问道:“这沈家哥儿与忠顺王世子,都是你平常里多见的么?”
莺枝这些日子都是服侍他的,是以甚是安逸,韩承泽返来的时候,正瞧见她坐在廊柱下,一手拿着绢帕垫头,看着院里的那树下的大缸锦鲤发楞。韩承泽悄悄走了两步,方放重了脚步,又用心一咳,莺枝猛地回过神来,慌得帕子都抛弃了,瞥见是他,才捡了帕子拍拍胸口道:“爷唬了奴婢一跳,还觉得是甚么人闯出去呢。”
固然听得有些含混,然韩承泽却晓得林如海这话必定是指导他的,遂恭敬行了礼应着,只把这话牢服膺住,归去细想。
莺枝一面打了小帕子来给韩承泽擦汗,一面去倒茶来,闻谈笑道:“奴婢打小儿进府的,现在有八九年了呢。先时是服侍夫人,厥后就服侍表蜜斯。”韩承泽状似偶然的问了一句:“你们这里老爷,自家是没有闺女的么?倒要接了人家闺女来常住。”
未几时沈老先生也带着沈琰出来,却不见明檀身影,韩承泽正在迷惑,沈琰便偷偷道:“你兼并着这儿子位置,还不准人家正头的父子说上两句话不成?从速走罢,爷爷那边另有事交代你呢。”韩承泽忙不迭应一声,也实在得空多顾,便跟着沈老先生一道儿回了赵府上来。
韩承泽微微一笑,一面往屋子里去,一面笑道:“本世子的院子,该是这府上最严实的处所了。甚么人敢来乱闯?”说着俄然眉头一皱,问道:“莺枝,你在这府上服侍的时候可长?”
韩承泽呵呵一笑,又问:“这二蜜斯又是谁家的呢?如许得宠。”莺枝飞了他一眼,接太小帕子道:“爷问得奇特,二蜜斯天然也是老爷夫人的孩子,不过传闻是幼时送出去的,现在才接返来,天然更娇宠些。”想了想又道:“不过奴婢们都不太情愿服侍二蜜斯,她从内里来得,色色样样都和这里分歧,最爱做那番邦的打扮,一个女儿家倒每天仿佛那唱戏的山大王似的。恰好老爷不管,只纵着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