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京中相逢,王子腾一时感慨万千,半晌才想起那话来。只问道:“我传闻家中半子贾琏,和府上二公子是极好的。我家中侄儿先时来京,倒也和他们订交。只那带来的一句话,不知思远何意?”说完便只看着韩奇,韩奇便笑道:“大人当日胸中斑斓,远胜凡人,如何现在倒问起我来?”见王子腾只不说话,又道:“我不过看在大人与我一场订交的情分上,提点一二罢了。今上是爱才之人,却不缺人才呢。”
王子腾苦衷重重,便是好酒好菜也品不出甚么滋味来了。韩奇也不说破,尽管说些边关细事拿来下酒,王子腾便略略应着。酒过三巡,王子腾方叹道:“思远,当日边关一别,我倒常想着,我们何时能坐在一处,把酒痛饮。无妨本日便到了,可见世事无常,冥冥中自有安排罢。”
两小我谈笑晏晏的散了,各自别去。韩奇不过略歇了会儿,便闻声小厮报说二爷来了。韩承泽才从他先生处受了好些磋磨返来,一见韩奇便苦着脸道:“父亲,现在我的日子是不好过的,求父亲救脱我罢。”韩奇虽是严父,待儿子们却不比贾政贾赦那般严苛,只道:“甚么事情?也值得你如许。很该好好学学你哥哥去,那才是当家爷们的模样。”韩承泽笑道:“哥哥是要撑起流派的,天然要多吃力些,我懂着呢。转头就备了礼去谢过哥哥,多亏了他我才气如许疏松呢。”
韩奇笑着为他斟一杯酒,也道:“大人说的极是。韩某当时也未曾想过会有本日,全赖贤人洪恩,老贤人慈爱。”这句话却触了王子腾苦衷,倒未答话。韩奇又道:“圣报酬着老贤人天年得颐,先前还颁了恩准宫妃探亲的旨意,可见贤人至孝,老贤人龙颜甚悦呢。”王子腾笑着应和两句,却也未再说别事,临走的时候才道:“思远他日如不足暇,无妨到我府上坐坐,本日我却不敢纵情了。”韩奇忙拱手道:“大人美意,韩某他日必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