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小店”离城足有三里之遥,间隔虽不算远,可也当真不近,步行来往,如何着也须得两刻钟的时候,再算上调集人手么,没大半个时候,明显是没法完事的,世人对此,也自都心中稀有,一开端的沉默以后,也就全都放松了下来,低声地闲扯个不休,正自聊得努力之际,一大队人马已是从远处滚滚而来,自有眼尖者惊呼了一声,顿时便令众放排客们神采狂变不已,无他,来的人当真不长幼,不止有衙役,也有州军,这等步地未免太大了些,自在不得众放排客们不为之心惊胆战的。
……
固然陈子明的腔调淡然非常,可张姓衙役的内心头倒是猛打了个突,可又不肯就此低了头,这便强撑着应了一声。
“高掌柜不必担忧,陈某自有分寸,只是有件事还须得高掌柜以及王兄等人帮衬一二。”
“要糟!”
王铁塔算是个胆小之人,可一见到州军也已出动了,自不免也有些慌乱,真担忧陈子明会吃大亏,这便赶快小声地劝说了一句道。
“某让尔等走了么?都给某站定了,再乱动,腿先断!”
“小兄弟,走,快走!”
陈子明这等有恃无恐的态度一出,王铁塔等人自不免更迷惑了几分,只是见陈子明不肯言明真相,世人也自不好多问,只能是相互客气了一番以后,强按住心中的不解与忐忑,就这么干等着,乃至连扳谈都甚少,现场唯有伤得极重的孙班头时不时地哀嚎上几声,氛围可谓是诡异至极。
“来了,快看,来了!”
“无妨,某心中稀有。”
陈子明压根儿就没在乎那名张姓衙役的威胁,无所谓地笑了笑,声线淡然地发问道。
戋戋几个衙役罢了,陈子明又岂会放在眼中,就算他们去叫了人来,也都是徒然,不过么,陈子明却不筹算听任这等奉上门来的背面典范就这么走了人,也不等那三名衙役回身逃离,便已是声线冷硬地断喝了一声。
“这……”
“你姓张?”
“尔等竟敢殴打公差,是为谋逆,给老子等着,等着……”
……
“你,你,你等、等着。”
“王兄,陈某想请诸位做个证人,待得官府来人以后,还请诸位将本日所产生之事原本来本隧道将出来便可。”
“傻不愣登的,还国法呢,如果国法有效,这几个混球敢如此放肆?嘿,蠢了你罢!”
“是,是又、又怎、如何?”
公差在宦海上虽都是不入流的小人物,可代表着的倒是朝廷的面子,不管在哪个朝代,公开攻击公差,那都是重罪,固然众放排客们与陈子明不过萍水相逢,可既然陈子明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世人自是都不肯陈子明落到了官府手中,这一见陈子明打了公差还敢站在原地不动,自不免为其担忧不已,乱纷繁地便出言劝了起来。
陈子明这等几近能够算是放肆非常的态度一出,不止是那几名衙役看出了不对,高掌柜等人也一样大觉蹊跷,只是心疑归心疑,世人一时候也猜不出陈子明究竟有多么依仗,竟敢如此不将官府放在眼中,相互面面相觑了很久以后,这才由高掌柜出头摸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对于王铁塔的美意提示,陈子明心中还是非常打动的,不过么,他却并不筹算依其言而行,身为一州刺史,如果被自家的部属兵马给吓着了,那岂不是笑话来着,当然了,陈子明也没筹算急着出言揭露自家的身份,也就只是无所谓地摆了动手,笑着安抚了王铁塔一把。
“此倒无妨,只是小哥怕是不清楚罢,这孙班头但是大有来源之人,其大妹嫁给了县尉郑大人,二妹又是别驾王大人的小妾,另有一妹嫁入了城中大户张家,若非如此,其又怎敢如此肆意横行乡里,小哥切不成粗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