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快看,来了!”
“郎中小哥,从速走,这里有我等顶着。”
这一听这个孙班头竟然牵涉到了州中如此多的头面人物,乃至连王贺这个州中第二把手都成了此人的妹夫,陈子明也不由为之一愣,不过么,却也不放在心上,反倒是更果断了拿孙班甲等人来开刀之心。
走?如果平凡人一时义愤打了公差,那天然是得从速逃为上的,可于陈子明来讲么,这就是奉上门来的靶子,不打白不打,没旁的,大半月的暗查下来,陈子明已然认定了一件事,那便是吏治不清,诸事皆休,本来就筹算在这几日里建议一场清吏治的整风活动,正缺一个冲破口呢,赶巧有这么三个蠢货巴巴地跑来充当靶子,陈子明自是乐得好生搭台唱上一回大戏的。
王铁塔算是个胆小之人,可一见到州军也已出动了,自不免也有些慌乱,真担忧陈子明会吃大亏,这便赶快小声地劝说了一句道。
“无妨,某心中稀有。”
“这……”
王铁塔明显是读过几年书的,固然模样粗暴,可一当真起来,所言所述尽皆层次清楚不说,辞吐间也带着几分的文气。
……
“小哥请说。”
“这位小哥,你……”
固然陈子明的腔调淡然非常,可张姓衙役的内心头倒是猛打了个突,可又不肯就此低了头,这便强撑着应了一声。
……
对于王铁塔的美意提示,陈子明心中还是非常打动的,不过么,他却并不筹算依其言而行,身为一州刺史,如果被自家的部属兵马给吓着了,那岂不是笑话来着,当然了,陈子明也没筹算急着出言揭露自家的身份,也就只是无所谓地摆了动手,笑着安抚了王铁塔一把。
“小哥,向西走,快!”
张姓衙役看了看陈子明,又看了看被伤得极重的孙班头,终究还是没敢再多逗留,放出了句威胁之言以后,便已是慌乱地调头便往汶山城方向狂蹿了去。
“傻不愣登的,还国法呢,如果国法有效,这几个混球敢如此放肆?嘿,蠢了你罢!”
今儿个的事已然闹大,虽说脱手的人是陈子明,可世人实在都已被牵涉进了此中,真如果官府抨击起来,断难有甚好果子可吃,对此,高掌柜与王铁塔实在心中都稀有,先前是出于义愤,想要保护陈子明从速逃脱,可义愤过后,却又不免担忧陈子明一走,他们便要承担全数之任务,正自为此忧心不已着呢,但是一见陈子明仿佛真筹算在才此地等待官府来人,世人却又不免为陈子明的了局担忧了,此际听得陈子明有所拜托,还说得如此之慎重,世人一时候还真就不知该如何回应了,好一阵的沉默以后,这才见王铁塔慎重其事地还了个礼,声线降落地回应道。
戋戋几个衙役罢了,陈子明又岂会放在眼中,就算他们去叫了人来,也都是徒然,不过么,陈子明却不筹算听任这等奉上门来的背面典范就这么走了人,也不等那三名衙役回身逃离,便已是声线冷硬地断喝了一声。
“高掌柜不必担忧,陈某自有分寸,只是有件事还须得高掌柜以及王兄等人帮衬一二。”
“你姓张?”
“是,是又、又怎、如何?”
“不碍事,陈某心中稀有,只是须得担搁诸位老哥一些时候,统统丧失,陈某自当一力承担,且都请坐下来等着好了。”
“尔等竟敢殴打公差,是为谋逆,给老子等着,等着……”
“要糟!”
“小哥,你是外埠来的罢?哎,国法,嘿……”
王铁塔实在是搞不懂陈子明的依仗之地点,可一见其不像是虚张阵容之辈,也自不好再劝,游移了一下以后,也就只能是无法地强压住了心中的忐忑与迷惑,精力紧绷地望向了滚滚而来的诸多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