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刚到茂州不久,还未曾真正深切到羌人部落中去,可陈子明却清楚麻里明所言必然是真无疑,此无他,在历朝历代的官府眼中,羌人都是化外之民,一旦与汉人百姓有所抵触,官府决然不会站在羌人一边,肯息事宁人都已算是恩德了的,碰到些狠辣的官员,十有八九会下重手狠治,也恰是因为此,羌人部落才会频频兵变,换而言之,羌人部落之以是常常惹事并非是李恒之过,而是汗青所形成的成果。
“大胆狂徒,安敢信口雌黄,辱及朝廷,百死难恕!”
“西盐山?这……”
“嗯,免了,尔有甚要说的,且就说罢,本官听着呢。”
听得麻里明这么一说,陈子明不由莞尔一笑,无他,身为部落头人之子,却精通汉文,明显该头人是有着融入大唐的设法的,而这,对于陈子明来讲,天然是功德一件,不过么,他却并未多言批评,仅仅只是笑着回了一句道。
“哦?”
麻里赫达已是完整被陈子明身上的煞气所慑服,纵使身后诸多本家之人鼓噪不已,他也不敢抬开端来,乃至不敢大声抗辩,也就只剩下盗汗狂淌的份儿。
麻里较着然是个胆小至极之人,哪怕面对着的是陈子明这等显赫人物,还是未曾有甚惧意,昂然地便提出了质疑。
鹿角部落的羌人久与汉民为邻,族中能说汉语的自是很多,一听得陈子明如此说法,顿时便哄乱了起来,不通汉文的人天然是赶快出言诘问详情,全部现场当即便乱成了一团麻,几近每一个搞懂了陈子明之所言的羌人都是一脸的惧色,此无他,羌人游牧为生,居无定所,在大唐与吐谷浑之间时来时往,暮年间,吐谷浑崛起时,但是没少挞伐这些羌人部落,天柱王、流英王都曾挂帅攻打过羌人部落,杀人盈野,两位吐谷浑名王部下的悍将慕容严与慕容燕在羌人部落里但是凶威滔天之辈,也不知有多少羌人勇将死在这两大凶神手中,而这两大凶神却又都死在了陈子明的枪下,在羌人部落里,陈子明早已被神化成了勇不成挡的战神,此际一听陈子明有发落鹿角部落之意,众羌人们哪怕人多势众,也自不免有些个慌了神。
“那便好,至于本日之争论么,到时候本官自会有所定夺,如果中间信得过本官,且就先将贵部之人都带了归去如何?”
就在众羌人鼓噪大起中,又一人排众而出,大声抗辩了一嗓子。
“李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使君大人,您……”
麻里明实在也并非真想将陈子明给获咎了去,先前之以是强行质疑官府的威望,不过是要化解己方的倒霉地步罢了,现在,陈子明主动转开话题,他自是乐得顺服,紧赶着便自报了家门。
此际,汉人百姓皆已尽散,可近两千羌人军人尤在,而现场的衙役拢共算起来也就不过四十不到,值此羌人大哗之时,自不免大多面带惶恐之色,哪怕是身为一县之长的李恒也有些沉不住气了,赶快上前一步,凑到了陈子明身边,张嘴便欲劝说上一番。
“此事过后再说,本官的随扈应还在县中,身边缺了些人手,李大人便带上几名差役,再找几匹马来,随本官到西盐山走上一趟好了。
以陈子明的夺目,又怎会不知麻里明内心头到底在想些甚,不由地便笑了起来,非常温暖地给出了个解释。
“嗯。”
“麻里明,本官看你能说会道,想必在部落中职位不低么?”
“李大人莫非另有安排么,嗯?”
麻里明这么番言辞一出,李恒可就急了,没旁的,这帮子羌人虽不在大唐户籍册上,可提及来还是他李恒的治下之民,如此公开控告官府的不作为,岂不是将他李恒也一并扫了出来,这话万一如果被陈子明当作了证据,哪有他李恒的好果子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