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证明,陈子明的预判精确非常,韩威阿谁胡涂蛋真就冒冒然地率部反击了,一战之下,不但没能击败吐蕃雄师,反倒将甘松岭要地给丢了,损兵多达三千余众,不得不仓促率残部退守松州城,而吐蕃军则顺势进军,一举将松州城围了起来,日夜攻打不休,松州垂危!
“来者何人?”
值此大乱将至之际,通化一代的诸羌部落也全都知机地收缩了起来,本来散落各处草场的牧民们早已回到了老营,不但如此,各部落的老营四周都是一派的防备森严,一队队的控弦兵士来往纵横,作为通化一带最大的羌人部落,鹿角部落天然也不例外,陈子明等人方才刚驰骋到离其老营另有三里多的地儿,就已被一队游哨远远地拦住了来路。
“某,茂州刺史陈曦,前来拜访麻里耶古头人,还请代为通禀一声。”
“使君大人请稍候,容小人这就去通禀。”
陈子明向来沉稳过人,此际固然心中实在急得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也未曾多啰唣,仅仅只是客气地称谢了一声了事……
松赞干布这等傲慢的态度一出,满朝文武无不愤然,上本言战者无数,太宗一样为之起火不已,诏令松州备战,并言称筹办集结雄师挞伐傲慢之吐蕃逆贼,贞观十二年六月中旬,松州都督韩威接旨后,便即开端了战前动员,将松、潘、茂等部属诸州之州军调往甘松岭火线,聚兵两万三千余,与吐蕃雄师构成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早在吐蕃挥军横击吐谷浑之际,陈子明便已上了本章,言明吐蕃渐兴,其国雄踞高原,其民勇悍,今虽一统雪域,然,国势尤未安定,乃破敌之良机也,建议朝廷发雄师进剿,不给其成势之机,若稍有姑息,则后患无穷也。
一听陈子明如此说法,再一看陈子明一身的光鲜甲胄,那队游哨中的领头者自是不敢忽视了去,不过么,却并未就此放行,而是恭谨地在马背上躬身行了个礼,尽是歉意地回了一句道。
韩威这一败之下,可不但仅是松州垂危那么简朴,其惨败的动静一经传出,阎州刺史别丛卧施、诺州刺史把利步利、可州刺史纯尔古等人当即便策动了兵变,宣布归附吐蕃,称兵四下劫夺,此中别丛卧施与把利步利更是合兵一道,以近万兵力从西面向通化县杀来,企图只要一个,那便是趁乱攻取号称边疆最富庶之地的茂州!
贞观十一年六月初九,陈子明喜得一子一女,宗子为汝南公主所生,取名“舒”,长女为芳儿所生,取名“妍”,本奏朝廷,太宗喜,赐金银绢帛多少,并册封陈舒为晋城县伯,免茂州一年赋税,圣旨传至,茂州百姓无不为之欢乐鼓励。
这些年来,大唐国势日盛,四下交战,所向披靡,不管是君臣还是百姓,心气都昂扬得很,纵使吐蕃来势极汹,可国中上高低下都未曾太太正视,即便是奉旨调兵备战的韩威也一样视吐蕃十余万雄师如草寇,骄易之心甚浓,哪怕明知陈子明勇冠全军,却决计不调陈子明入松州,仅仅只是下了份公文,让柳五率茂州军三千到松州听用罢了。
叛军兵锋未至,茂州四县之地便已是一派的民气惶惑,无他,州军都已被困在了松州城中,全部茂州境内再无一兵一卒,别说破敌了,便是连守都不知该如何守了去,面对此等危急,州中官民无不为之惶然,唯有陈子明倒是并未惶恐失措,先是命令四野之民入县城出亡,紧闭城门,构造民壮筹办守城,而后么,亲率数名随扈赶到了通化城,与通化县令李恒略作交代以后,便即仓促穿城而出,一起向鹿角部落地点处狂赶了去。
可就在陈子明埋头搞经济扶植之际,战役的暗影却已是悄悄来临了——贞观十一年十月初,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遣使至长安,欲向大唐求娶公主,太宗不准,使者返国后,唯恐遭松赞干布指责,遂诡称:“臣初至唐,唐待我甚厚,许尚公主。会吐谷浑王入朝,相诽谤,唐礼遂衰,亦不准婚。”松赞干布闻言大怒,遂决意起兵打击吐谷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