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价兵部官吏们忙乎之际,太宗一向冷静地看着,以其之军略才调,自是能看得出这沙盘就是摹拟地形之用,只是对如何停止兵棋推演倒是有些个揣摩不透,待得沙盘建好以后,太宗终因而按捺不住心中的猎奇了,还没等陈子明出言讲解,他便已是有些个急不成耐地发问道。
“朕准了。”
“哼,四弟既说要比,那好啊,是欲比功劳,还是比贤名,又或是比资格?”
“子明啊,此物究竟是怎生用法?”
陈子明话音刚落,太子立马便接口扯了一大通,摆出了与长孙无忌联手夹攻陈子明之架式。
“陛下明鉴,此一物光靠说,实难以说得清楚透辟,微臣有一套道具,现就放在兵部衙门中,如果陛下得允,且容微臣这就去取了来,也好现场演示上一番。”
“嘿,陈大人这话说得未免好笑哉,世人皆知君集乃名将之属,军功无数,恰好到了你陈大人的口中,竟然只是其中平,而那苏烈,不过籍籍知名之下将罢了,偏就你陈大人推崇有加,如此私心作怪,究竟意欲何为?”
太宗一来是想见地一下兵棋推演的结果,二来么,也实不肯看到二子争锋不竭,这便镇静奋地点了赵如海的名。
“好叫父皇得知,儿臣一贯善于文事,于武略上倒是非常完善,此弊端也,儿臣每自思之,皆颇觉忸捏,遂故意略作窜改,不求能上阵杀敌,但消能略知一二便好,故而经常向子明请益,蒙其不弃,教了儿臣一法,是谓兵棋推演,儿臣试过几番,觉得大善,今如果以此来断武将之武略,实适宜焉。”
“举贤何必避亲仇。”
能得太宗赞誉如此,陈子明心中也自不免有些对劲,当然了,以陈子明之城府,倒是决然不会透暴露来的,也就只是恭谨地谦善上一番罢了。
李泰书法不错,文笔也属上佳,在文事上,或许还算超卓,可如果说到武略么,那就真没啥可夸耀之处,对此,太宗自是心中稀有得很,此际一听李泰自言能有妙策断人武略高低,太宗的猎奇心自不免便大起了。
一听李泰这般说法,太子自是怒上加怒,阴沉着脸地便好生调侃了李泰一番。
太宗兴趣盎然地一挥手,已是就此下了口谕。
被李泰这么一打岔,太子顿时便气极,一声冷哼之下,已是言语刻薄地反将了李泰一军。
“太子哥哥问得好,军事学院既是培养将帅之地,比的天然是武略之凹凸,若非武略超人之辈,又岂能服众哉,太子哥哥您说呢?”
固然昨夜陈子明已将兵棋推演之道细说过一番,也曾画了几幅草图,以帮李泰影象,但是毕竟只是初度打仗,李泰又是军略上的门外汉,再如何用心,也不过只晓得些外相罢了,真要他来细说,那一准要暴露马脚,对此,李泰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自是不敢真在此际胡言乱语,顺势便将陈子明推了出来。
听得太宗之言,陪侍在侧的赵如海自是不敢稍有担搁,赶快从旁闪出,大声地应了诺。
待得进了两仪殿,陈子明向太宗叨教过后,立马批示着众官吏们在殿中忙乎开了,先是将一大块木托盘上摆放在地,自有几名兵丁紧着朝木托盘地倒沙子,接着又将沙子搓揉成一座座小沙山,而后两面黑布用竹架子架在了沙盘的正中,将沙盘隔成了对等的两半,又有着十几个木制的城池模型分离在沙盘的两边,数十面红、蓝两色小旌旗遍插沙盘之上,另有些纸牌分垒在沙盘以外。
“兵棋推演?此是何物来着?泰儿且自细细道来。”
“太子哥哥这话怕是又说错了罢,欺名盗世者,众矣,大器晚成者,自古以来并不罕见,谁强谁弱,比上一比,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