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将军但是怕了么,嗯?”
“陈大人贤明神武,确是古来少有之名将也。”
饶是苏定方说得个天花乱坠,金庾信也自不肯等闲表态,口中虽是死力推崇着陈子明,可意义倒是明摆着,那便是在表示陈子明能办获得的事,并不料味着你苏定方也能。
自永隆六年仲春二十三日起,分三路反击的唐军仿佛全都堕入了与敌对峙当中——李勣所部虽拼力狂攻定州城,依托强大的炮火支撑,打得高句丽剑牟岑所部死伤惨痛不已,何如剑牟岑韧性实足,依仗着薄弱的兵力,搏命守城,将一拨又一拨的军队投进疆场,死死地挡住了唐军的凶恶打击,而兵临平壤城下的陈子明所部也因着媾和一事,没再进逼平壤城,只是进步营地时不时地发炮轰击一下城头上的守军,请愿的意义远超越实战之代价,至于苏定方所部与新罗联军么,也被百济国王扶余义慈所率的十八万主力拦在了全州平原上,战局至此,相较于一开端的势如破竹,诸路唐军的停顿实难言顺利。
“呵,金将军,奉告你个奥妙,陈大人的军略之道乃是苏某教出来的。”
“金将军,我军进抵全州平原已有四日,诸部将士也该是都修整得差未几了,吾意已决,明日一早与百济军决斗,不知金将军可愿助苏某一臂之力否?”
“哈哈……,来得好,来人,擂鼓聚将!”
“金将军放心好了,此一战,某已有破敌之良策矣!”
“大将军曲解了,末将只是感觉敌众我寡,如果仓促开战的话,却恐胜算不大,纵使能胜,我军折损恐也不小,不若再等些光阴,一者疲敌之军心,二来末将也好趁机从国中再调些兵力前来,或能更稳上一些。”
金庾信能成为新罗的顶梁柱,战术素养天然是不差的,固然只是扫了眼沙盘,立马便认出了那上头的地形鲜明就是眼下两军对峙之地点,再一看那些交叉着的两色旌旗,又怎会不知苏定方这是在停止战局推演,较着是筹办跟百济军开战了的,一念及此,金庾信的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但却并未有涓滴的透露,恭谨地谢了一声以后,便即盘坐在了苏定方的侧面。
以苏定方之智商,又怎会看不出金庾信那么些惨白的解释背后埋没着的就是怯战之心,自是不会去理睬其之所谓的建议,但见苏定方冷厉地一笑,便已将陈子明当年大破薛延陀之究竟摆了出来。
一听唐新联军大肆出动,扶余义慈不但不惊,反倒是镇静得哈哈大笑不已,没旁的,扶余义慈自忖总兵力是唐新联军的三倍不足,自发得战则必胜,这几日来,但是没少派军前去邀战,更没少着人去下战书,可惜底子就没获得唐新联军的回应,现在,唐新联军不邀自来,岂不正中其之下怀么?
“金将军不必多礼了,且坐下说罢。”
见得金庾信支吾了好一阵子,都没能说出个以是然来,苏定方较着是有些不满了,但见其眉头一皱,已是声线阴冷地激了金庾信一句道。
“这……”
不等金庾信回过神来,苏定方又来上了句狠话,浑然一派胜券在握之模样。
“很简朴,苏某之策只要一句话——一鼓作气!”
“大将军既是如此豪勇,末将自当赴于骥尾!”
“这……”
“金将军请看这沙盘,我军与百济军之间无遮无挡,周边也无高江山道可资操纵,今,欲战,只能速胜,对峙稍久,就恐百济军强以兵多之上风,分兵扰我粮道,若如此,我军怕是不免进退维谷,是故,此战宜速不宜迟,迟则生变,苏某有一策在此,当得……,如此,纵使不堪,也断不致令贵部折损过大,欲退兵居昌也自不难,不知金将军可敢陪苏某搏命一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