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大人得知,某观贼军常常于我军炮击之际,除留些瞭望哨外,大多撤下了城头,藏于瓮城各处藏兵洞中,一旦我军停止炮击,贼军则趁机上城戍守,乃至我军空有火炮之锋利,却始终难克敌制胜,今,如果略施小计,在我雄师冲城时,于城前稍稍停顿,诱使贼军上城防备,再以炮火轰之,当可重创守城贼军,令其难以及时声援,而后以精锐猛攻之,不愁城池不破,另以两路伏兵藏于城东山林间,待敌主力溃败出城时,尽力掩杀,应能灭敌大部,后续诸城必不攻自破矣。”
“轰、轰、轰……”
“挡我者死!”
“仁贵这话在理,若能歼敌于定州城中,统统自可顺利,然,难也就难在此处啊。”
“全军听令:冲城!”
高句丽守军的反应不成谓不快,可较之唐军的冲城行动,较着还是慢了一拍,还没等高句丽守军冲上城头,薛仁贵已率部冲到了城下,跟着薛仁贵一声大吼,一架架云梯顺利地搭上了城头,一队队唐军官兵口衔着横刀,拼尽尽力地顺着云梯向城头攀去,其中又数背插六支小戟的薛仁贵行动最快,几近是蹿着便第一个翻上了城头。
五轮缓慢炮击过后,城头上的守军不是死了便是逃下了城头,也就只剩下几名被逼留下来瞭望的不利蛋还躲在城碟背面探头探脑着,此情此景自是瞒不过薛仁贵之察看,一待炮击停止,他立马便嘶吼着下达了突击之令。
甲胄铿锵中,薛仁贵已是大步行进了帐中,这一见李勣正自死盯着沙盘,脚下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缓,可也无太多的游移,几个大步便抢到了李勣的身后,恭谨地行了个军礼。
“谢大人赐座。”
薛仁贵并未一上来便高谈阔论该当如何破敌,而是先谨慎地阐发了下敌我之态势。
“大人贤明,末将请命率部冲城,不破定州誓不罢休!”
“呜,呜呜,呜呜……”
薛仁贵所部方才一冲将起来,城头上的高句丽瞭望哨立马便警悟地嚷嚷了起来,旋即,凄厉的号角声大起中,一队队全部武装的高句丽军将士缓慢地冲出了藏兵洞,顺着梯道冲上了城头,弓箭手、盾刀手齐齐就位,筹办着给冲城的唐军来上个迎头痛击。
“全军止步,卧倒!”
固然心中烦躁不已,可一听是薛仁贵来访,李勣倒也未曾拒见,随口叮咛了一句以后,还是低头看着搁在地上的沙盘。
“上城!”
“反击!”
杀,再杀!以薛仁贵的技艺以及过人的体力而论,部下底子无一合之敌,所过处,鲜血四溅,残肢断臂四下乱飞,直杀得高句丽将士死伤累累,当然了,薛仁贵本身也不好过,在这等乱战中,一样也挨了几刀,哪怕身侧重铠,并未伤到底子,可打击的势头倒是不免就此慢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堕入被澎湃而来的高句丽将士乱刀分尸之危境……
李勣正自苦于破敌无方呢,这一听薛仁贵如此说法,眼神立马便是一亮,紧着便出言诘问了起来。
一见到唐军冲城军队这等诡异的战术行动,城头上的守军自不免全都傻楞在了当场,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见唐军器炮阵地上轰鸣声突然大起中,八十一门火炮齐齐开仗,八十一枚榴弹吼怒着砸向了城头,固然只要三分之一摆布的炮弹真正落在了城头上,可这等密度的炮击也不是高句丽将士们的血肉之躯所能接受得起的,但见火光团团炸起中,无数的弹片四下横飞,当场便将周到备战的三千高句丽将士炸得个死伤狼籍不已。
薛仁贵方才刚翻上城头,高句丽守军也已顺着梯道冲上了城,两边当即便碰了个正着,所分歧的是薛仁贵早有筹办,但见其空着的左手缓慢地一抬,接连抽出数支小戟,连投之下,刹时便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高句丽将士全都射杀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