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隆六年三月初二,阴,一大早地,唐军又开出了大营,布阵一毕,按例又是一通子狂轰乱炸,打得倒是热烈非常,可惜城头上除了些瞭望哨以外,并无守军主力在,结果么,天然是寥寥得很。
“上城!”
城头上那几名高句丽瞭望哨固然被接连不竭的炮击炸得七晕八素地,可到底还是未曾忘了职责地点,这一见卧倒在地的唐军再次冲了起来,赶快可着劲地吹响了号角,很快,便又有一多量高句丽将士顺着梯道往城上冲。
李勣一口大气尚未出完,却听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中军官已是疾步从外头行了出去,冲着李勣便是一礼,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好,此策大善,且就这么定了!”
杀,再杀!以薛仁贵的技艺以及过人的体力而论,部下底子无一合之敌,所过处,鲜血四溅,残肢断臂四下乱飞,直杀得高句丽将士死伤累累,当然了,薛仁贵本身也不好过,在这等乱战中,一样也挨了几刀,哪怕身侧重铠,并未伤到底子,可打击的势头倒是不免就此慢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堕入被澎湃而来的高句丽将士乱刀分尸之危境……
薛仁贵几次在李勣的帐下听用,彼其间的干系夙来处得不错,加上这会儿心机正重,李勣也自懒得扯甚酬酢的废话,伸手指导着边上的一面蒲团,随口便叮咛道。
五轮缓慢炮击过后,城头上的守军不是死了便是逃下了城头,也就只剩下几名被逼留下来瞭望的不利蛋还躲在城碟背面探头探脑着,此情此景自是瞒不过薛仁贵之察看,一待炮击停止,他立马便嘶吼着下达了突击之令。
薛仁贵所部方才一冲将起来,城头上的高句丽瞭望哨立马便警悟地嚷嚷了起来,旋即,凄厉的号角声大起中,一队队全部武装的高句丽军将士缓慢地冲出了藏兵洞,顺着梯道冲上了城头,弓箭手、盾刀手齐齐就位,筹办着给冲城的唐军来上个迎头痛击。
李勣用兵虽向来以稳为主,可计谋目光却并不差,自是清楚薛仁贵所言乃是正理,题目是他眼下恰好就是拿乌龟不出头的剑牟岑无可何如。
“谢大人赐座。”
“免了,薛将军且自坐罢。”
“哦?仁贵有何妙策,且说来听听可好?”
李勣正自苦于破敌无方呢,这一听薛仁贵如此说法,眼神立马便是一亮,紧着便出言诘问了起来。
固然相互干系甚好,可薛仁贵却还是一丝不苟地谢了一声,而火线才盘腿坐在了李勣的侧旁,又缓慢地看了眼地上的沙盘,方才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大人但是还在为定州迟迟未克一事烦心么?”
薛仁贵缓慢地构造了下说话,将所谋之策详详细细地讲解了一番。
“唐寇冲城了,快吹号,吹号!”
“呜,呜呜,呜呜……”
“轰、轰、轰……”
中军大帐中,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大唐兵部尚书李勣正眉头舒展地死盯着面前的大幅沙盘,很久以后,很有些无法地长出了口闷气,无他,天已三月,就要到龙昂首的阴雨时节了,可定州城却还是节制在高句丽大将剑牟岑手中,饶是唐军借助着火炮的锋利,频频重挫守城军队,却老是没法攻陷关城,大战近旬日下来,唐军已前后在城下折损了近四千的精锐将士,却还是难奈守军之顽抗,此情此景,叫李勣又如何能安得下心来。
“末将拜见李大人。”
甲胄铿锵中,薛仁贵已是大步行进了帐中,这一见李勣正自死盯着沙盘,脚下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缓,可也无太多的游移,几个大步便抢到了李勣的身后,恭谨地行了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