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八方壁障轰然破裂,四周灰尘无风自起,足有一刻才归于安静。四周黄色气流又聚于掌心,复原为一颗黄橙橙的灵珠,手掌一握,灵珠消逝。
“呵呵,不急。”方士脸上笑容敛去,衣袖一挥,一灵珠自袖中飞出,无形壁障分散四周,围住三人,两兄弟顿时静止不动,如被施了定身法,弟弟保持回身欲跑的身形,哥哥则叉腰无声大笑。方士抬手虚按,两人缓缓盘膝跌坐在地,两眼圆睁,神思不属。
“并且心悟极易偏执,若入正道,福泽众生,一入魔道,遗患无穷。心悟得道多为魔,我不但愿我培养一个魔道贼子。师传可按部就班,步步为营,有徒弟耳提面命,要稳妥很多。”
两个小孩昂首看向这位陌生人,只见来客身穿褐衣,头顶斜尖帽,眉须皆白,倒是一副二十摆布的青年模样。他们打量方士,方士也在打量他们,两小童头顶冲天辫,一穿蓝衣短卦,一穿青衣短卦,俱都敞怀,下着灰色及膝小短裤,赤足无鞋。衣服虽多有补丁,但很干净。透门窥院,瓜角藤蔓,错落有致。
“父母膝下无所依,游子在外心亦忧。”
正想到这里,但听一声叱曰:“起!”木杖突然圆如房屋,有鳞甲齿齿焉,大如圆盘。杖身生四爪,杖首化龙头,云雾升腾,扶摇直上,龙吟高文,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云入渺渺。
“打渔去了。”两兄弟低头沮丧。
方士口中念咒,一手按杖,一手指天,默念半天,但无窜改。
俄然,妇人冲到前面,指着张景夏,手指颤抖:“你,你……”
“不可,你是弟弟,听我的话,待你修行有成,再来度哥哥。”张景夏好生安抚,张景秋安静下来。
“我给你的两本书,一本《正气决》,不是修真口诀,牢记每日读之,免入魔道。一本《修真释义》,可助你修行入门。”
“对!”青衣小童当真地点头:“刺目睛!”末端,又弥补了一句。
“夫人,我路过这里,见你两季子资质不凡,欲收为徒,如何?”
“仙师大人!”哥哥俄然跪下:“带走我弟弟,让我留下吧。”
“那为何……?”
“痛快,夫人明智。”
“那么家中另有甚么人呢?”
再移膝跪向妇人:“望母亲成全!”
“孩子,去吧!这是你的仙缘,娘不怪你。”妇人强忍泪水,不去看他。
“小娃娃,你们叫甚么名字?刚才听你们所言,很有观点,是谁教的?”方士正色说。
这时,有一方士偶过此地,讶于此言。方士哈哈大笑,走到近前:“无知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议神阳。”
“哥哥,你不走,我也不走。”张景秋俄然说道。
张景夏方才忍着发笑,随即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条金龙载着两人,腾空而起,消逝在天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此气象,凡人平生能得几次见,何况一八岁小儿。张景夏刚历分袂,任然震惊不已。
“景秋,随我走吧!”方士翻手取出一根木杖,手按杖头,置于两股之间,表示张景秋师法,景秋如法炮制。
“我若不承诺呢?”方士轻声说。
“你要记着,修行可分师传和心悟两种,尔之景象,可称心悟,然心悟伤害重重,一着不慎,身故道消。”方士谆谆教诲。
“想。”
“娘在屋里补缀衣物。我去喊娘出来。”弟弟张景秋欲回身走进院落,俄然兴高采烈起来,对方士做了一个鬼脸:“让娘看看你的秃顶。”
“哈哈,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拿出金银给你父母,保其衣食无忧,可好?”方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