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来保卫!”武南青一声大喝,旋即便令人招来一群官兵,列在众将官身前,手持兵器,凛然直视着不远处的百姓。
“五龙帮逼迫我等,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好不轻易有懦夫为我等出头,现在却被官兵抢去了!可爱!”
沈度点了点头,行至官兵群民之间,面朝武南青,一指四周的诸多尸身,道:“武校尉还真是朱紫多忘事,我鸿帮连同全部青石县来了这很多豪侠懦夫为民请命,谁料州兵说杀就杀了,余下十八人,若非俱是武功高强,恐怕也都要成为校尉大人的刀下亡魂了!”
这等景象,武南青心知不能承认,但也不肯让这群百姓上山来抢赋税,当即便将这鸿帮恨得牙痒痒。
就在沈度即将重回贫困之时,一阵鼎沸震天的鼓噪之声蓦地传来,立时轰动全场,连那些正在抢银子的官兵都不由一愣。
陈公明来到武南青身前,拱了拱手说道:“见过这位将军,草民鸿帮陈公明,特领西陵郡百姓到这五龙山上讨要赋税。”
沈度身处官兵重围当中,目睹一众官兵捡尽了银子,动乱渐息,又听得内里百姓们的动静,当即说道:“各位谨慎,我且出去一助公明。”
只是当前情势非同普通,剿除五龙帮乃重中之重,武南青倒是千万不敢意气用事。
话未说完,陈公明便作出一脸惊奇之色,打断说道:“那将军的意义是让百姓们白手而归了?”
“天下的粮食,哪一粒不是庄稼人种的,怎能说没有我们的赋税!”
武南青看着呈现在面前的沈度,又听得众百姓这番群情,其神采已是乌青。
此番神采,惊中三分怒,怒里五分悲,实在是惟妙惟肖,逼真到了极致,看得众百姓纷繁坚信不疑。
“是啊,竟然杀得只剩下十八人,当真暴虐!”
众百姓正在那左看右看,交头接耳,随即人群中一阵耸动,倒是有个青年男人走了出来。
“打狗官!讨赋税!”
数千百姓见面前有大片官兵阵列,人数比本身这边还要多,且个个披坚执锐,气势凶悍,不由脚下放缓,终而止步在官兵劈面。
“且非论五龙帮搜刮民财与否,州兵剿匪,又与鸿帮有何干系?”武南青冷冷说道。
官兵布衣,结群相对,氛围顿时有些凝固。
此言一出,那西陵郡百姓顿时哗然,群情纷繁,指指导点,仿佛听了甚么大逆不道之事普通。
他如何看不出来,官府这是被鸿帮反将了一军。
“狗官当至心黑!”
“这兵比恶匪还要可爱!该死戴个绿盔!”
说着,沈度便手臂一挥,寒光明灭,中骁剑直指武南青。
令传下来,一众州兵刀锋稍敛,这时武南青向前几步,寂然问道:“此乃州兵剿匪,你等是何方百姓,缘何敢来此处肇事?”
武南青一听“鸿帮”,神采突然一变,眉宇间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只听他沉声说道:“赋税?州兵剿匪,何来西陵百姓的赋税?”
陈破军慎重说道:“你也谨慎一些。”
看这数千百姓的狂热模样,再一听他们嘴里高呼的标语,如果任其过来,面对一众官兵,指不定会出甚么乱子呢。
武南青神采冷峻,道:“只要州兵攻山剿匪,未曾传闻过有鸿帮来人。你这信口开河,打趣开得未免太大了些。”
陈公明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作出震惊之状:“甚么!只剩下十八个兄弟了!”
这话说出来,那数千百姓当中,顿时又是一阵愤懑,骂骂咧咧。
“副帮主!”陈公明喜道。
武南青盯着陈公明,神采直如乌云普通阴沉,但他一看那骚动不已群情激奋的西陵百姓,稍事沉吟,毕竟还是收敛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