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你看这……”
鸿帮府邸，聚义堂外。
方虎神采冷酷，分毫不见惶恐，单手作爪，对着袭来的长枪腾空一旋。
反观方虎，竟只是面上一白，脚下蹬蹬退出数步，固然有些摇摆，但随即便稳稳止住。
这一进一转之间，两人顿时错开，赵九鹏顺势回身，挺枪直刺方虎侧肩。
……
他在小成之境少说立足了有二十年，眼看就要成了老叟，现在却一朝冲破，入得江湖妙手之列。
这边气旋方至，赵九鹏神采一变，只觉到手中骤沉，长枪去势顿时为之一缓。
刀气横放开来，几如磨盘普通，在大刀周侧激旋不已。
旁观的三人隔在远处也是如临疾风，衣衫飞舞，鬓角发丝飞舞，当下俱是面色一变。
沈度想了想，随即微微一笑，说道：“看模样，两位堂主是分个凹凸出来了。”
回参加上，赵九鹏低下身形，双手紧握长枪，遥指方虎。
“排云枪法第八式，积云骤雨，果然名不虚传。”一旁的方脸中年人看了，不由一叹，感慨说道。
只听他一声大喝，双眉倒竖，臂上使力，就要将长枪硬拽过来。
方虎猝不及防之下，顿时手头一松，长枪顿时脱出。
“甚么？你说其他几位堂主到演武场去了？”陈破军瞪着眼睛，看着身前的一个帮众。
赵九鹏身形急转，手里长枪倒旋，扫出一阵疾风。
枪杆突然一阵激颤，四周连震，枪影重重，其上力道倒是不小。
就在此时，方虎一声大喝，两手紧握大刀，刀气顷刻大震，已是到了肉眼清楚可见的地步。
“不知。”王穆之眉头微皱，却缓缓摇了点头，“比不得几位兄弟，我的武功已是落下了很多，看不出恁多门道。”
两年以来，沈度一向在隆福堆栈做账房先生，权当鸿帮护法是个虚职，平时也少有到此，这回见了演武场合在倒是不免有几分猎奇，当下便往里探了几眼。
他对此确切不甚在乎，毕竟《太极谱》的奇门遁甲可不是平常武功招法。鸿帮的几位堂主连大成妙手都没得一个，倒是没有甚么好担忧的。
他身形半弓，蓄劲于臂，手握枪杆末端，对着方虎面门，臂腕猛振之下，顿时打出道道枪影，连缀如涛，迅捷如风。
锋利如此，便是方虎见了，也不由面色微变。
方虎扭身跨步，躲过枪头所指，一手伸出，直接捞住了枪杆。
又恰逢帮主失落，鸿帮群龙无首，饶是方虎已两鬓斑白，也不由有了意气风发之感。
赵九鹏见此，神采不由变了数变，而后一声冷哼，道：“大成又如何？我倒要看看，是你这半老的大成妙手短长，还是我的排云枪法短长！”
“咳咳……”他一手支着地，一手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咳声连连，嘴角则是一抹血迹。
赵九鹏趴在地上，这才将将爬起。
单脚驻地，去势犹存。
“哼！”一声冷哼，顺手便将这刀甩到地上，收回“呛啷”一声。
陈破军神采变了数变，随即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沈度站在一旁，也不由眉头微皱。
一旁观战的三位堂主，看得不免有几分羡嫉，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不已。
“这般年纪才练到大成，让赵堂主意笑了。”方虎微微一笑，很有对劲之色。
“啊！”赵九鹏首当其冲，当即身形飞起，直接被击出数丈之远，轰然落地，收回“砰”的一声。
“哈！”赵九鹏脚下一蹬，一个箭步飞出，手中长枪如龙，来势汹汹。
他赶紧松开一手，顺着长枪倒飞之势，复又反握其上，同时后脚一引，身形退出半步。
李存隅摸了摸短须，眼眸透着几分考虑，他微微一笑，说道：“积云骤雨的确分歧凡响，但方堂主也是功力深厚，远非我等可比。不知穆之兄弟觉得，两位胜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