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代县令毕云亮,那站立一旁的人也是陌生面孔。
“当目前堂,有两位尚书、一名刺史都是闵家之人,部属官吏不计其数,族中更有财产丰富,财盛势大。闵县令遇害一事,想必不久便会传到闵家。如此一来,莫说是在坐的各位与本官,便是刺史大人恐怕都要有些不好过啊。”
“传闻各位收到了五龙帮的诘责通牒,但是如此?”毕云亮问道。
当然,遵循眼下的情势,只要哪个州出了甚么兵匪之乱,刺史向天子禀明,十有八九便能受命州牧之职,可自行筹军、任免大小官吏。
世人听了,都不由暴露几分期盼扣问之色。
除了四大帮派的帮主以及沈度,余下那坐着的乃是个面相斯文的中年人,着制式官服,恰是何刺史任命的代县令毕云亮不错。
正说着,他却又话锋一转:“不过。眼下闵大人一事对刺史大人来讲,一样也是迫在眉睫,非要趁早对闵家有个交代不可。以是,那所谓常理天然也就不是那么严苛。”
此人倒是个身材瘦高的男人,乌青色的劲装贴身,腰间挎一锥刺,鹰钩鼻子,双眸泛着寒光,气势阴如夜,沉如水。
待世人各自散去,何帮主取了沈度的手札,便用蹀风神驹送往丰州城,快马加鞭,十万孔殷。
世人对视一眼,神采各别。
他一说话,那站在毕云亮身边的沙鹫便眼眸微动,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毕云亮接过手札,大略浏览一遍,便随便地放到桌上:“各位先前发给州府的手札,本官亦是看过,对青石县几桩命案也有所体味。”
“但对于五龙帮来讲,朋分青石,最大的停滞实在并不是各位,而是青石县的县令闵大人。是以,如果五龙帮殛毙了闵大人,倒是再公道不过的事情。”
沈度这时却俄然问道:“敢问毕大人,既然五龙帮罪过昭昭,不知刺史大人要如何帮我等度过难关?”
毕云亮转头看了沈度一眼,随即笑了笑:“听闻这位沈副帮主身负神功绝学,已至天赋之境,不知是真是假?”
说着,毕云亮便是不由点头感喟,似是非常忧?。
顿了顿,他倒是问道:“本官方才在衙门已问过师爷与县尉,闵大人遇害一事至今却还没查出甚么眉目。此番前来,也是想问问各位可有查到些甚么线索?”
赵炳龙游移稍许,问道:“可那吵嘴二龙之死,又该如何解释?”
此通牒由其帮主金戟枭亲笔誊写,语气大怒之极,要求三日以内将殛毙吵嘴二龙的凶手主谋押送五龙山,不然便要将各大帮派除名。
客气过后,便要谈闲事了。
三日以后的上午,州府尚未有消息传来,青石县却先接到了五龙帮的诘责通牒。
此时现在,青石县衙议事厅内,正有六人落座,另有小我双手横抱胸前,悄悄地站在一旁。
陈破军目中微闪,想了想说道:“大人的意义,只要我等情愿作证是五龙帮殛毙了闵大人,替刺史大报酬闵家找个交代,刺史大人便也会助我等度过此番难关?”
但到了这日的下午,便有县衙传信,称州府来人,派了个叫做毕云亮的代县令过来,要请四大帮派主事之人到县衙一晤。
四大帮派正为五龙帮的通牒犯愁,一得此动静,便立时前去县衙,面见那位代县令去了。
毕云亮身为代县令,世人自是与他好一番客气。
青石县各帮得知,倒是又惊又疑,心中惴惴。陈破军身为青石盟的第一任盟主,当即便要与各家参议此事。
毕云亮闻言沉默,随即缓缓说道:“若只平常命案,遵循审判的挨次走过便是。但恰好有了闵大人一事,这就使报酬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