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如此,我本是此宅一房远房亲戚,游学至此,本欲凭吊一番,谁料倒是另一番气象。小二哥可否告知,此宅目下主报酬谁。”詹琪接言问道。
詹琪赶紧唤道,“小二哥且慢,简谈一二,我倒有些事可否如有闲暇。”现在恰是下午光阴,茶馆之浑家却未几,又加上三钱银子颇得伴计好感。是以伴计愣住脚步,满脸堆笑的问道,“客长有何叮咛,固然直言。”
詹琪听得伴计一番讲解,心下已是忍耐不得,亟欲赶回府中,与乃父相聚。是故茶也未饮,站起家形,马上向詹府行去。只留下伴计满头雾水的看着他的背影。
詹璇深深望向詹琪,沉吟很久,终是开言道,“我儿甫自归家,你我父子一别丰年,且到房内胪陈过往。”言毕拉住詹琪右手,向书斋之熟行去。父子落座,方听詹璇言道,“当年遭遇变故,我猜想你却已是魂归阴曹,谁料另有相见之时。”
“全赖当年父亲将我送至树屋,不然亦是命难保全了。甫返故里,我见宅院更胜畴前,是以未敢轻入,只怕房屋已是易主,遂至茶馆当中,又伴计言说那重修宅邸之时只道外出才归,这又是何事理。”詹琪不由将心中所惑和盘托出。
詹琪马上放开双手,脸上笑意更浓,口中不住报歉,“小生莽撞了,小二哥可好,只缘我出的家门,听家中白叟言讲,詹大侠已是西去,讵听得小二哥说他白叟家仍在人间,是以不免冲动了些,还望小二哥赎罪。”言罢,又自怀中取出二钱银子交于伴计。
找了一副靠窗的坐头,詹琪坐下身形。随目望去,便可见自家一座楼舍屋宇,现在詹琪真可谓近乡情却,即欲马上回家,惟愿另有家人聚居于此,又怕房舍易主,本身身归那边。心下百感交集,表面倒是嘴含笑意,一副落拓之态。
詹琪早知这店伙之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动静极是通达,是以取出三钱散碎银两,悄悄放在桌面之上,言道,“我确是本土远来之人,得遇此处歇歇脚,已是有缘,费事小二哥沏一壶大红袍吧。”
伴计听言呵呵一笑,言道,“如此看来,您倒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八年之前这詹府确是惊了一场灾害,能够算是片瓦无存,然只一年风景即重又修建,且较之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您瞧这院落多气度。”
詹璇常常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言道,“你母亲当年确是身遭不测,已是亡故多年了。为父将你送至树屋,待得重返火场,竟是被一群蒙面人拦住来路,且这蒙面之人个个技艺俱佳,为父寡不敌众,竟被一名蒙面人以铜针一枚击中志室穴,当场昏迷,方在醒转,已是断壁残垣,满目焦黑。猜想那蒙面人自视甚高,自认已将为父击毙,是以才仅以身免。”
八年之前故里一幕重又浮上面前。詹琪只记得房倒屋塌,满目狼籍,四周焦烟,俱是炙烤以后陈迹。转眼间八年一过,本身已是西泠阁传人,又念及乃父当年严命不准习武,只以文事为重,不由唏嘘不已。
一街之隔是一座茶馆,名唤畅春阁。此处倒是一座清茶社。所谓清茶社便是只发卖茶水,不出售吃食,专供贩子之人,本土来客在此饮茶谈天。詹琪已知这茶社确是刺探动静的好去处,五方杂处,宾朋满座各路信息俱汇于此。
“既然是只手独擎天府邸,那仆人自是只手独擎天詹璇大侠了。”闻得此言,詹琪不由挺身站起,竟是双手抓住伴计左臂,尚未开言,只听伴计一声惨叫,詹琪方才了然,本身不觉间内力涌出,这伴计又如何接受得。
詹璇答道,“对外虽言天火焚家,这过后却另有诡计,我只言外出未归,倒是省了很多费事,且此事牵涉江湖是非,向官府言明一定无益。是以这多年来,我只明察暗访,然敌手似是极其警悟,至今未获涓滴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