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琪行至前院本身房间,见床榻之上叠放着几件衣物,旁侧一兜囊,内有黄白之物。见此景象,詹琪不由不堪唏嘘,坐在榻上,回想至此八年过往,又想及月王和护法对本身关爱有加,就连点翠也是悉心顾问,现在即将拜别,不由悲从中来,真有放声痛哭的打动。但又想到白风西护法教诲,好男儿应铁骨铮铮,岂可等闲落泪,只得逼迫回泪水,静坐默想。
詹琪看至此处,悄悄想道。财产之门想必金银无数,然大丈夫立操行道,令媛散尽还复来,这财产终属身外之物,妄图很多何为。然这复仇之门,玄剑之秘确有一些引诱。想本身身遭灭门之祸,无一日不想报却父母家门之冤,想至此处,不由得向复仇之门行去。行至门前,突又转念一想,本身如欲早窥玄剑之秘,初来西泠阁之时就已可行,又何必误得这很多光阴。本身也曾在月王之前承诺,愿以己身仗剑天下,挽救武林百姓于水火,现在怎可轻诺寡信。
詹琪读罢素箴,将三个玉瓷瓶揣入怀内,径直向室后甬道行去。甬道洞顶都缀有西海银沙,是故一起行来并无暗中之感。约莫穿行有三百余丈,甬道方有几处转折,詹琪不由催动内功,共同飘柳身法,如一道白影持续向前行去。又有百来丈,甬道径直,绝顶是一处流派。
正觉无法之间,詹琪俄然想到一本古籍,倒是梦溪笔谈,此中有一则修建构造的记录,讲的是大户人家为了保得金银珍玩安然,就会构筑一种暗室,无门无窗,门外开启之法甚是庞大,进得门来又是无从在内翻开流派,这只防得即便盗贼入户也休想分开。但门内却有别的暗道通往别处,以防仆人进入此中也不得而出。想至此,詹琪遵循书中记录,在暗门左上角用力一击,最后又在暗门右上角用力一击,室内突地大放光亮。
谁料经着詹琪一拜,一方素箴翩但是落。詹琪赶紧拾起,只见此方笔书之上用蝇头楷书工致的誊写这几行笔墨,“汝即登堂入室,足见已得我派功法,又见西海银沙,可知聪明亦可,还知恭尊木主,亦是达理君子,得此素箴,方为我派弟子。”
詹琪听言邹云风也会出山,心下自是一喜。这一席饯行宴竟用去一个时候,方是尽欢而散。
“现在已是申牌时分,你出山利用之物已由点翠筹办伏贴,你且回房检视一清,晚间我等在此设席为你饯行。”言罢回收叮咛詹琪退下。
“詹琪跪下。”月王喝道。詹琪听言,双膝跪地,以头触地,俯伏不起。只听月王持续言道,“入得密室,又能行至其间,可知你已成为我派正式弟子。我等四人俱知那密室之要,想来你必行了道义之门,这才无形当中脱了困厄。”
詹琪又细一打量这雕像。这雕塑刻绘的是一名中年女子,发髻高挽,眉如远山之黛,目光通俗望向远处,右手蜷在身侧,左手向前伸出,一袭白衣活矫捷现,想来此像必是出自高人之手,可谓吴带当风。詹琪猜想这必是西泠一派前辈高人,面前又有蒲团在侧,双腿即向蒲团之上跪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叩首礼。
詹琪依命,立起家形,唯唯称是。月王持续言道,“自你入洞,八载不足,现在艺成,唯欠历练,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等命你明日下山。出得山去,我派约法三章你需时候自省,不得有误。”詹琪又是深施一礼,点头称是。
詹琪举步行至第三进院落,才见月王和三位护法也在议事堂中相候。四人见詹琪行来,不由俱是松了一口气。自詹琪进至密室当中,四人恐怕他被家仇牵系,为玄剑密室所诱,乃至八年心血化为乌有,直至现在,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