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柚园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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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本来幸运的林家完整灰飞烟灭,林家母女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寡母。林家姆妈晓得本身家是新丧,便回绝了统统美意村民的聘请,当夜只带着女儿住进了村里的祠堂。

风愈发的狠恶起来,竟吹断了几枝院中柚子树枝。暴风中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有了雨的风,更加残虐地吞噬着统统。

林卿卿追到林家姆妈面前,迷惑地问道:“姆妈,您如何哭了?您这是要去那里?出了甚么事情?”

“出事了,姆妈,出事了…”阿清嫂嚷嚷道。

林卿卿拉了阿栋跟着外祖母入了厅堂,进了门,赶快又接过外祖母手中的竹簸箕,放到了中间的八仙桌上。

阿栋呜呜地抽泣起来:“我要阿爹,我要姆妈,我怕…”

林卿卿母女搬进外祖家已经是林家阿爹七七丧满以后。

吴氏裹了脚的步子本来就不稳,听了阿清嫂的话,若非扶住了一旁的八仙桌,一个踉跄几乎倒地。

光阴若水,心在一念之间。

林卿卿看着外祖母:“多谢外婆,我这两天胃胀,鸡蛋给阿栋弟弟吃吧。”说着就拿起筷子,将荷包蛋夹给了阿栋。

林卿卿的母舅叫阿清,一个毫无主意的男人。对于林卿卿母女的到来,家里自此多了两个吃白饭的人,阿清嫂如鲠在喉,只碍于婆母在前,不敢冒昧。

吴氏悄悄抚摩她的头,柔声说道:“卿囡囡,明天是你生日,吃碗面,今后好长命百岁。”

阿清嫂抱着阿栋,晃着哄着。闻声婆母问话,阿清嫂答道:“我和阿清见刮风了就回家来,刚到路口,就碰到了返来报信的阿耀。哦,阿清跟他去了,要我返来同您讲一声。”

幸得村民们奋勇将火救下,免了殃及四周街坊邻里。当时大师才晓得因林家阿爹遭了不测,林家姆妈未燃烧灶膛的火就分开了家。

阿浦叔过来安慰林家姆妈:“林家阿嫂,事已至此,你要节哀顺变。天暗下来了,林家阿哥不能如许躺在冰冷冷的地上,我去找几小我把阿哥先抬回家,再筹议后事吧。”

明天是林卿卿的生日,林家阿爹本不筹算出门,但是城里前些日子来了一支军队,说是督军得了痢疾,请林家阿爹去虎帐诊治,他不得不提了药箱跟着军卒前去虎帐。临出门的时候他承诺林卿卿,会给她买糖人,还会去外婆家摘柚子带返来。

林卿卿却顾不得其他了,一头扎进风雨里就跑出了厅堂。身后外祖母颤抖的喊声,亦被淹没在风雨吼怒当中。

镇子上很多人得过林家阿爹的帮忙,晓得这个诚恳的郎中死于非命,也都不忌讳,几个丁壮找了一副担架,便将他的尸身往林家抬。

林家姆妈点了点头,抽泣着:“阿浦兄弟,劳烦你了…”

阿娟话音刚落,林卿卿撒腿便往家里跑。

说话间,厅堂屋门被推开,阿清嫂惶恐失措跨了进门。

本来林家阿爹见到督军才发明他得的是杨梅斑,督军畏妻,拒不承认,便命人将他一顿痛打。林家阿爹不过一个郎中,手无缚鸡之力,岂能经得住那顿毒打,只未几时,便七窍出血,命丧鬼域。那些军卒便将他拖出虎帐扔在路旁,才被镇上人发明让阿浦叔来家里报了讯。

江南的春季也是多雨的。绽放的秋桂被蒙蒙细雨沾湿,沁民气脾的芳香愈发浓烈。

院子里的柚子花开了又落,莲塘里的蛙鸣声响起又止,不知不觉林卿卿在外祖家已经三个年初了。

林家的宅子前面有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河上架了座青石板桥。走过石板桥,便是通往镇子的门路。八岁的林卿卿趴在阁楼的小窗上,边闻着浓烈的桂花香气,边向远处了望,她在等阿爹回家。

不到村口,就碰上了林卿卿昔日里的小火伴阿娟。阿娟瞥见她们母女,就跑着迎了上去:“卿卿,快,你家着火了,我姆妈要我在这里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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