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严峻,从速跟着弟弟上床去,岚琪这才叮咛香月:“奉告乳母们,他们今晚就在这里睡了,叫她们也好好歇息,明儿跟着阿哥们别出不对。”
玄烨万分对劲,但收敛于心,未露在脸上,只淡淡叮咛:“只怕旁人一定还能全懂,明日务必安排呼应人手指引各位娘娘施礼,切不成闹出笑话。”
玄烨倒是很客气,与之简朴说几句话便带着太子去慈宁宫存候,其别人各自散了回各自的宫殿,岚琪一起到了永和宫,进门就瘫在了炕上,毫不顾忌礼节地说:“总算到家了。”
如此回程的一起,她清平悄悄地不与人来往,总算在入宫前把精力养起来,是月二十八日,圣驾行至南苑,二十九日入皇城。温贵妃与惠妃诸人前来迎驾,一别两月,温贵妃竟是脱胎换骨光彩照人,连荣妃都睁大了眼睛细细看怕认错人,皇贵妃更是皱着眉头很不成思议。
岚琪一怔,再撩开帐子瞧,只见上夜的香月点着蜡烛出去,屋子里亮堂了一些,胤禛穿戴寝衣立在床下,香月笑着说:“四阿哥快钻被窝里去吧,可冷啦。”
这会儿两个小家伙正沐浴,岚琪看着环春摆晚餐等他们来吃,乳母仓促跑来讲六阿哥玩水不肯起来,一脸无法地向主子搬救兵,她哭笑不得地跟过来,还没进屋子就闻声儿子在大闹天宫,进门更是踩了一地的水,乳母们一向请她谨慎脚下湿滑。
确如惠妃所说,世人眼中,德妃伴驾近十载,一起顺风顺水,统统人都只看到她现在的光芒,却健忘当年她如何低入灰尘,却不知这十年来她如何经心照顾两宫,没有支出何来的回报,但眼红眼热的人,只会将这统统归结为“好运气”。
岚琪谢太后悉心照拂,以后坐下说话,太后问她是否瞧见温贵妃,提起这两个月来她的窜改,感慨着:“若能悠长,也是功德,谁不肯见个精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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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纤眉高高挑起,很不平气地说:“皇上也别看轻了臣妾,大事情上臣妾几时给您丢过脸?不然您觉得天都要黑了,臣妾还在操心看甚么书?”
岚琪点头不语,太后随即又道:“来岁本该是选秀大年,但太皇太后说免了,只在八旗贵族里挑几个就好。”
在路上就听荣妃提起过这事儿,没想到才回家太后就对她说了,又说眼下还没有明白的旨意,要等天子返来商讨定了再公布,但有一事已经定下,赫舍里皇后的亲mm,到入宫的年纪了。
这会儿与几位大臣定下了明日的路程,玄烨一时闲暇,想到背面女眷们在向礼官学礼节,便亲身过来想看看状况,因不肯打搅礼官讲授,并未让宫女寺人通报,脚步悄悄走来,将近门前,倒是闻声岚琪的声音在说话。
圣驾一起北上回京,十一月十七至曲阜,本地官员已筹办好久,天子早早制定要在十一月十八于孔子庙行释奠礼,释奠乃是孔庙最高规格的祭礼,历代帝王行释奠礼,几与祭奠天、地、社稷和太庙并重。此行亦是南巡途中最为首要的事之一,玄烨非常慎重,更因将携妃嫔同往,初至曲阜,便遣礼官向妃嫔公主等传授释奠礼相做事件,务必不能在明天闹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