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鬼吃力的展开眼,看了看小狐狸和秋儿,大声答道:“我一点都不好,我在此喝酒,清净的很,你两个小鬼,又是洗臭脚又是捉小虫的,好不呱噪,逛逛走,抓了那马陆王就从速走。”
小狐狸看着此人姿式放浪好笑,笑问道:“您老是谁?怎的在这处所喝酒?”
想起那些被本身败掉的金叶子和现在的摸样,秋儿脸一红,细细的闻了闻身上,倒是有一股子异化着饭菜和酒气的酸臭味道,常日里爱洁净的秋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但是想起夙起小狐狸洗身的风趣模样脸上又是一红,却真是不敢有样学样。
小狐狸笑道:“甚么毒教啊,药教啊,我们不晓得,我只是为城里广仁药铺的掌柜捉些蛇虫做药材的。”
秋儿狠狠地咬了被烤过的鸡腿一口,满嘴肉香的问道:“明天又要去捉将军虫吗?”
沉吟道:“这是杜家酒庄的纵欢三锅头,掺有少量催情药而专供北里倡寮,你俩年纪不小不但学着毒教捉虫,还学人逛窑子。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说罢转头又要嗅秋儿。
小狐狸笑道:“越多越好,等捉完找老药罐换了银子,我们去夜市逛逛,早晨吃顿好的。”
那酒鬼翻着白眼瞪了小狐狸一眼,说道:“两个小鬼头也会喝酒?”又是一个闪身,闪到小狐狸身边,低下头,用力的嗅了嗅小狐狸的衣领。
秋儿接过破布,严严实实的将装有粉色虫儿的竹筒包了起来。俄然想起早上小狐狸用破布擦身的景象,不由得脸上一红。
半晌,秋儿听得内里没了动静,悄悄展开眼睛,却见小狐狸巨大的一张脸占满了秋儿统统视野。
秋儿骇的一下子从草堆里跳了起来,“啊!”的大喊了一声。
那人摘下帽子,暴露一张年青俊美,尽是酒气,却又略带一丝沧桑的面庞,胡茬粗而短的布在嘴边。
秋儿窘道:“你等等我,我就洗洗脸就好。”
小狐狸笑道:“之前的事就不提了,我们喝了这坛酒,便是真朋友了。来。”
就在秋儿忧愁的时候只听院内的小狐狸喊了起来:“秋儿秋儿,已经快辰时了,我弄些饭菜,你快洗洗脸,等会吃了饭,我便带你这个败家子一同给老药罐子捕蛇捉虫去。”
小狐狸耸耸肩膀说道:“老药罐已经不要将军虫那种便宜货了,这回要的是马陆,另有鼠妇。鼠妇还好说,如果雨后潮气大,满地都是,代价也贱,那马陆可不太好寻的。”
伴着月光小狐狸和秋儿不紧不慢的回了破庙,小狐狸打扫出一个佛龛将酒肉放好,撕下一条鸡腿一条鸭腿,带着小酒坛,笑吟吟的拉着秋儿来到佛像前坐好,就着月光对秋儿说道:“我喝过两次酒,味道怪怪的,不知为何大师都爱喝,你喝过没?”
那酒鬼倒挂着又是狠狠地打了个酒嗝答道:“你个小孩子家家,没事抓那毒虫干吗。真是要学那毒教养蛊炼药?”
俄然哈哈一笑,对秋儿叫道:“可算找到一条马陆啦!”
突又见那人猛的将手中酒罐举到口边猛灌一口喝下,打了个又长又响的酒嗝,慢悠悠的吟道:“酒,酒,酒,雪湮寒江钓诗叟,夜阑流盏红酥手。醉寻东篱旧时友,尝尽北里樱桃口。”
小狐狸一边翻开一块大石头一边答道:“传闻能做些止血阵痛的药,不过我不喜好这虫,跟别的虫子比,这鼠妇老是让我浑身难受。”
小狐狸带着秋儿出了曼歌坊,问乌龟要回鸡鸭牛肉,却见牛肉分量未减,鸡鸭却只少了鸡头脖子,笑道:“这乌龟,当真是鸡头的命,许他鸡腿却只要鸡头,真是个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