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尤不解气,恨恨道:“事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么?!”
这清楚是寒梅啊!
“启禀太后,”云萝从袖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物件,“这是御林军在翠华宫井底发明的。”
乔序的笑容一刹时变成了可怖的神采,寒梅娇弱的身躯一懔,不敢再看着他,只好慌乱地摆布环顾,颤声道:“回陛下……奴婢……奴婢本想回偏殿拿东西,谁知……谁知竟然锁上了,那以后不久……不久便走水了……”
宛清捏紧了拳头,编贝普通的皓齿几乎把柔唇咬出血来:“那你奉告本主,走水的时候你在做甚么?!”
“你很聪明,”乔序脸上的笑意更加深重,“朕没有做负苦衷,一身正气以是不怕。”
世人面面相觑,不管是去宫前太液池提水救火的,还是去后花圃水井旁的,都异口同声地说“没有见过”。
寒梅俄然泄了气,唯唯诺诺道:“奴婢没有……”
宛清哽咽着不再说下去,但是弦外之音已昭然若揭。
“说!为甚么走水以后你恰好不在?为甚么卢凌又在宫正司内里发明了你?你又去那儿做甚么?!”
我心底惊诧不止,垂眸对上宛清一样惊诧的眼神。她马上跪直了身子,惶急道:“太后陛下容禀,走水之前妾与殿下曾听到殿门别传来落锁的声音,倘若寒梅谎称本身回偏拿东西……”
“母后放心,”乔序朝太后拱了拱手,“儿臣必然着宫正司严查此事!还请母后务必保重凤体,切莫为这等不值得的人起火。”
“啊——”一声低浅又痛苦的嗟叹从寒梅齿缝中传来,她的秀眉一蹙,上气不接下气道:“奴婢……奴婢真不晓得为何走水……”
寒梅的身子一颤,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叩首不止:“启禀陛下,恰是如此!奴婢恰是前去宫正司求清露姐姐拿钥匙!”
乔序的眼中又规复了和顺,“清儿你先起来吧,你尚在月中不能久跪。”
我也如有所思,余光瞥见乔序转了转手上的翠绿玉扳指,也在低眉深思甚么。
“回太后的话……”寒蕊诚惶诚恐,一向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她仿佛提着桶去翠华宫后花圃了,说是要去水井里提水救火。”
如何会没有见过呢?
接着,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传入耳底,寒梅左边的脸颊顿时高高肿起。她尚未反应过来,宛清对着她的右脸又是一巴掌:“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乔序按着翠绿扳指,脸上瞧不出任何情感:“你接着说。”
因为四周没有纸笔,我便拉着她的手仓促写了一句话。她蓦地一惊,念叨:“启禀太后与陛下,殿下说走水时的确是全部房顶都烧了起来,另有桐油从砖瓦缝中流下来。”
寒梅抬开端来扶住宛清的双脚,万分诚心道:“小主息怒!小主息怒!奴婢也是走投无路才去找她的啊!”
他话音刚落,云萝也带着一队御林军缓缓走上前来,跟在她身后的一人浑身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出来。
氛围乍然凝固,世人从速屏息凝神思考着。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宫女敛衣合手,膝行几步上前道:“启禀陛下,走水之前奴婢瞥见一个孔明灯从偏殿火线飘来。因为本日并非要紧日子,按理说宫里不会放孔明灯祈福,以是奴婢就格外留意了一下。”
“回陛下的话……奴婢……奴婢晓得……”
“你就是寒梅,”乔序的声音还是温吞吞的,“翠华宫走水了,你晓得么?”
宛清冷冷地看着寒梅,道:“既然你要本主信赖你,那本主问你,你找到钥匙了么?”
“但是……”卢凌身后的侍卫迷惑道,“这钥匙并不是清露给卑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