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莺巧昂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采。
婆婆怜惜道:“弄成这个模样,挺疼的吧,恐怕接下来本日都不能见水了。”又呵叱莺巧:“我的话都不管用了?!我看你常日里挺机警的,让你寸步不离跟着青儿,你是如何照顾的?青儿手上如何会受如许的伤?”
雲青的头低得更下了,道:“雲青不知那披风竟被我刮坏了,不然也不至于让义母晓得了这事。”又道:“幸亏方才嫂嫂出面解释,将昨晚的事瞒了下来。”
我提心吊胆地坐在一旁,一时没想好对策。
莺巧面对婆婆的峻厉斥责,有些无助地看向我……
披风的事非论是她故意还是偶然我都管不着了,她内心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也管不着了,但起码它给了我一个警省。
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婆婆在思疑我说的话?
我愣了一会儿,在想还能做些甚么来挽救一下我和婆婆之间的这类情势。
园子里的红梅还悄悄开放着,我勾了一枝到鼻下闻了闻,清幽的香味稠浊着冰冷的氛围钻进鼻腔内,一股寒意由鼻腔伸展到五脏六腑。
我如何能够只是宛淳?!
我内心明白了七八分,猜想到这伤能够就是昨晚拉扯的时候雲青不谨慎摔到地上时弄的。
“你先归去吧。”婆婆瞟了一眼我道。
婆婆很久没出声,我不由抬起眼皮瞧了瞧,正正迎上了她极沉极沉的目光,沉得的确让人堵塞。
昨晚蓝笙应当是不想让婆婆担忧才不让我们说的。昨晚没说,若本日将这事捅出来了,那婆婆该如何想。
看来这事是没法草草结束的了,眼下也只要我出来担责了。
雲青收回击臂,轻声道:“不是甚么要紧事,以是没让说。”
一声甜软的呼喊打断了我的冥思。我回身,见雲青站在身后,一脸歉意地朝我笑着。
雲青和我同是女子,她有这个权力去争夺她想要的东西,一样,我也有这个权力去保卫本身想要保卫的东西。
我驯良一笑,道:“的确该怨我,昨晚没曾想到你的手会被擦伤,如果早晓得的话,我就让人给你拿药膏敷上了,也免得你受疼。”
婆婆又拉过雲青的手腕,沉着脸,细细检视着。
婆婆看向莺巧,斥责道:“如何照顾娘子的?让你好生照看着,如何连娘子手上擦了这么大一块皮肉都不晓得?”
我一颗心在胸腔里蹿得短长。嫁到蓝家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婆婆生机。
婆婆脸上的神采宽和了很多,她将雲青拉到凳子上坐下,看向我,道:“你……”顿了顿,又道:“你的性子确切细致,之前我也教诲过你……心不静,以是做事细致。常日里要多参习参习佛经,定会于你有所裨益。”
如果我甚么都不是呢?如果我只是宛淳。
我是作为朱淑真,作为蓝笙的老婆,作为婆婆的儿媳活着的。从我穿越到南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成了故事里的角色,一个入戏越来越深的角色,他们的喜怒已经影响了我。
若我原本来本的将蓝笙和常公子脱手的事情也说了出来,那不知会牵涉出多少是是非非来。关头是这些是是非非里触及到了蓝家和葛家的“假婚约”,这才是我最在乎的。
我站起家来,又跪了下去,垂着头与婆婆道:“娘,这事是淑真粗心了,雲青手上的这伤想必是昨早晨弄的。”
雲青道:“义母是吃斋礼佛之人,自已修得菩萨的慈悲心肠,哪需求青儿讨情?”
雲青安抚道:“义母别活力,这的确不是要紧事,是我没让莺巧说的。”
雲青几步走到我跟前,垂下了头,低声说道:“本日之究竟在是对不住嫂嫂,让嫂嫂受了委曲,雲青内心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