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挑眉,道:“如何会不见?必定是要见的。”毕竟是了解已久的朋友,都找上门来了,哪有不见的事理?
管家手中拿着一张帖子,与我行了一礼后道:“三娘子,外头有一个叫做‘席安’的男仆递了一张帖子给您。”
想想后,我问道:“但是周边邻家的娘子差人送来的?”谁会给一个妇人递帖子,恐怕也只要那些待在闺中的娘子了。
我起家将帖子放在了书房的小匣子里,说道:“是梁公子的帖子,他来海宁了。”
早晨洗漱取水的时候,差一点被那位宗师撞见了,幸亏我及时反应过来,避在了松树背面才躲了畴昔。
月映一边研墨,一边深思道:“不过梁公子本来就是一个奇特的人。”
月映走过来将我面前的书合上了,说:“夜深了,珠娘该安息了。”
入夜的时候,又碰到了一名白莲社的宗师上门。因我此次前来并未扮装,固然穿的素净,但还是能被一眼认出是女子的,以是便躲去了配房里。
“归正月映就是感受梁公子有些奇特,说不出的那种……奇特。”月映一时词穷,秀眉都要拧到一处了。
我本日本来筹算要去师父那儿的,但蓝笙下午就要解缆去福州了,是以除了用早餐外,我将上午的时候都留给了蓝笙。也不拘必然要做些甚么、必然要说些甚么,只是就这么待在一处。抛开了别的的统统,如许纯粹的光阴才叫静好的光阴。
我没敢在师父这里多呆,第二日早早地回了朱府。又在朱府住了一晚,然后回了海宁。回到海宁后我才想起来,梁公子还没将戏文给我呢。
但现下我既回了海宁,这件事临时是操心不上了。我动摇手中的团扇,听着窗外断断续续的虫鸣,思路有些漫无边沿。
我一下子想到了梁公子,可又感觉有些不成思议。一月前我们才在钱塘见过,他如何就俄然到海宁了?并且他是如何找上门来的?
比及那位宗师走远后,我才走了出来,内心松了口气。师父他毕竟是白莲社的宗师,若让同门见着他宅中竟有女子,固然这个女子是他收的门徒,但传出去终归会对师父倒霉。并且,如许的事老是越传越离谱,万一被别人操纵了,那到头来也是有口说不清。
这日,我端着生果正筹办进书房时,月映出去了,说道:“管家在外边,说有事情禀告珠娘。”
我坐了下来,提起笔道:“的确很奇特。”
“是。”管家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我感觉好笑,问她道:“那你说,我该给这个奇特的梁公子写一封甚么样的回帖呢?”
梁公子说请我给他写戏文,也不晓得他是真的故意,还是随口说说罢了。说他故意,他又迟迟不将前部分的戏文给我,说他偶然,他当时说的又那样朴拙热切。
我愣了下,放下盘子进里屋换衣服,一边换着一边想,管家有事情都是去禀告婆婆的,如何本日找我来了?
有人递帖子给我?可在海宁,我并没有多少熟悉的人呀,并且这些屈指可数的熟人都是蓝家的亲戚,除了逢年过节,来往未几。端五已经畴昔了,为甚么这个时候递帖子呢?
“啊?梁公子?”月映明显也对此感到很不测。继而又表示得很冲动,道:“梁公子给珠娘递帖子是做甚么?他,他来海宁是有甚么事吗?”
入了蒲月,气候热了起来。在房中看誊写字时,我就只在抹胸外套一件轻浮的小衫,出门时便会换上色彩稍深一些的对襟长褂。
月映见我久久没吱声,便问我道:“珠娘,送帖子的人是谁呀?”
我笑问道:“哦?他如何奇特了?”
“嗯。”我抿嘴道,“送帖子的男仆还在外甲等着,那我也写简朴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