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携荆室向母后存候,母后安乐永寿。”
翌日一早,天未曾亮透,外头便已叫起,府里的丫头们都在满画楼前忙里忙外,略施傅粉,点朱唇,为其打扮。
白婉芯夙来听闻孟后得体风雅,做事井井有条,现在这景象,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内心也不免有些镇静,捏着帕子的手心也止不住冒盗汗。
的确,母亲的暴毙,就是白婉芯非出城不成的来由,寻着那三行诗的线索,她必须找出本相,只是,她不能说。
皇家嫁娶,最繁复的便是礼节,按礼数,需得尉迟肃带着刚过门的王妃到宫中奉先殿参拜,再去给帝后以及生母奉茶。尉迟肃本就是皇后所出嫡宗子,皇后本就是生母,倒也少了趟几次。
白婉芯嘴角牵起一抹笑意,悄悄摇了点头,“王爷问错了。妾身是从梵音寺回府以后,才知妾身本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人选。妾身本误觉得嫁的,一向都是王爷。只是那日城门,林总管未曾向您施礼之前,妾身并不知王爷身份,只当是个萍水相逢的浅显人罢了。”
“莫要担忧。”闻声昂首,尉迟肃对着白婉芯淡然一笑,不再说话。
“臣媳向母后存候,母后福泽延绵,安康长乐。”
“阿莹你做甚么呢!别吓着她!前几日夫子教的课记熟了没!谨慎父皇考你答不上,又吃板子!”
皇后孟静璇,是已故太尉大人家的嫡女,夙来澹泊,为人孝惠恭谦,但却不得天子宠嬖,大行天子驾崩前曾下口谕,孟后此生不得废。现在,倒是与天子二人也算相敬如宾,但却毫无真情,现在连带着尉迟肃这个嫡出的皇宗子也不得圣眷,偏生让俪贵妃庶出的皇子当上了太子。
就着青石板宫道一起向前,一起上皆是一言不发的尉迟肃俄然间揽住了白婉芯的后肩,白婉芯猝不及防的身子微颤,尉迟肃仿佛是感遭到了她的不安闲,缓缓的松开了手,漫不经意的问道,“那日城门前,你同本王说‘来日莫悔’,你当时,便早知要嫁的人是本王,是吗?”
尉迟肃执起白婉芯的手,徐行走向凤仪宫的正厅,没走两步,背面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女孩,一把抱住了白婉芯的后腰,吓得白婉芯连连退步不得,跌在了尉迟肃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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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后的一双大掌狠狠的拍落,指尖划过案桌的声音,清冷的可骇,在尉迟肃的影象里,母亲不争不抢、不喜不怒,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
嘲笑一声,尉迟肃问道,“倘若那日城门前,本王不加以禁止,你会否出城去?”
“总听闻隋阳王府的二蜜斯才馥异禀,没想到,大蜜斯竟然这般貌美!一个有才,一个有貌,才貌双全这两样,竟全然给隋阳王摊上了!”
昨日都城街头巷尾口耳相传的甲等大事,恐怕便是太子和安南王的大婚了。娶的可都是隋阳王家的蜜斯,这大蜜斯虽是庶出,但在府里却独得隋阳王的宠嬖;二蜜斯更是已故王妃膝下独一的嫡女,当今陛下御笔钦点的太子妃,又是都城大家奖饰的都城第一才女。这两桩婚事,可谓是天赐良缘,为百姓所津津乐道。
尉迟肃与白婉芯二人皆是不明以是的面面相觑,谁都不知,孟后为何见了白婉芯作此反应,也不知为何向来端庄的她,会大惊失容的让宫人去备茶。
如此一问,倒让尉迟肃有些未推测,昂首看了一眼孟后,一抹忐忑一闪而过,却被孟后敏捷的捕获到了,“隋阳王可晓得此事?这但是你的主张?”
白婉芯点点头,不再说话。
“安南王,安南王妃,凤仪宫到了。”
二人一一奉茶,孟后都只悄悄的呷了一口,草草了事,随即站起家便看了一眼尉迟肃,“这会儿子,东宫的人恐怕已经不在奉先殿了,你们先去奉先殿一趟,母后会安排婉茹先行回府,母后有事与你商讨。至于陛下那边,大可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