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本日瞧着面露忧色,表情不错。”
白婉芯在驿站里头歇息,就在方才,还历经了一场死里逃生,内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冒汗,尚且顾不上自个儿该何去何从,便担忧起了尉迟肃。
听着尉迟肃越说越没边了,白婉芯将食指悄悄的点在尉迟肃的唇上,尉迟肃顺水推舟的悄悄吻过白婉芯的手指。
看着扭捏的白婉芯,另有那句‘身子多有不便’,尉迟肃内心头也大抵明白了,抬手帮白婉芯清算了一番衣衿,随即站起家,站在了窗台前吹着冷风。
尉迟肃接过杯盏,嘴角牵起一笑,“不走了。李达已回营,自会替本王主持大局,夫人不便随军,那本王便和夫人同业。你在哪儿,本王就在哪儿。”
思及此,白婉芯不经暗叹,所幸,她并未有孕,不然恐怕凶多吉少。
抬眸,白婉芯目光闪动,泪水呼之欲出之时,半含笑意道,“感激父亲对长姐的偏疼,成绩了妾身的宿命,今后,王爷便是妾身的居住之地。”
白婉芯去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尉迟肃的身边,尉迟肃也在冷风中垂垂安静下来,“王爷何时回营?若再不走,恐怕便不能在入夜之前赶上了。”
如此一番打趣,白婉芯的脸上呈现了一抹女儿家的娇羞,如许面露赧色的白婉芯,仿佛在挑逗着尉迟肃的心,尉迟肃一把横抱起白婉芯,快步上了楼。白婉芯一时失重,双手环住了尉迟肃的脖颈,尉迟肃牵起的嘴角愈发的深了。
尉迟肃半带笑意的打量着白婉芯,打量了一下驿站,将食指挡在了白婉芯的唇上,“说与本王一人听便好。”
四目相对,白婉芯笑着点头,“妾身明白,但妾身从未想过,‘情’只一字,竟能明白在恩仇之前,相思原能化万般仇怨。妾身原觉得,这一起不过为了得以相见哥哥仅此罢了,但昨日,妾身系在心头成日惶惑不安的,是王爷。”
尉迟肃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女儿家姿势的白婉芯,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似是撒娇,似是娇嗔。尉迟肃轻挑眉,一把拉过白婉芯,一时情动,唇覆上白婉芯的,白婉芯肩膀轻颤,抓着尉迟肃前襟的手愈发收紧了。
尉迟肃将白婉芯放在塌上,双臂撑在塌上,将白婉芯圈在臂中,嘴角噙笑,贴着白婉芯的耳畔问道,“夫人想奉告本王的话是甚么?”
本笃定的觉得,此次刺杀定然是太子|党所为,只是回想起那番话‘莫要伤她!仆人有命,留活口’。现在宫里宫外都当是安南王妃怀有身孕,白婉芯考虑着,如果太子|党所为,那必定不会留她性命,太子和俪贵妃母子想必不会让她安然生下皇长孙才对。
全部屋子里头,一下子仿佛温馨了下来,白婉芯聪明过人,尉迟肃话中意味,她懂。
“王爷怎可意气用事,李达护妾身前去便可,雄师此去,非同小可。”
瞧着白婉芯皱眉的小老太太模样,尉迟肃笑的饶成心味,伸手用食指刮了刮白婉芯的鼻梁,尽是宠溺,“与巫毒国大战期近,此去的确非同小可,但却还是没夫人安危首要。”
白婉芯本不是扭捏的人,只是被尉迟肃这般调侃,实在有些说不出话来。
白婉芯还是推拒着,尉迟肃用一股残存的明智压抑着内心的欲|火,附在白婉芯耳畔私语,“婉芯……不成吗?”
“那是天然,多日未见夫人,必定是喜。只是夫人下楼拥住本王那一刻……”
白婉芯当即收回了手指,盯着尉迟肃正言道,“原觉得,妾身这辈子便要活在仇恨中了。王爷,倘若那日妾身的花轿未曾抬入安南王府,那或许……妾身这辈子都不会懂,何为‘天涯天涯穹碧时,殷殷愁骨道相思’。若非父亲的萧瑟,若非庶母的讽刺,若非长姐的花轿入了东宫,妾身不会有本日与王爷的促膝相谈。曾经妾身受过各种运气的不公,本来这统统都只是为了遇见你,最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