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肃抬手,拇指拭过白婉芯的眼睑,“晓得夫人委曲了,幸亏夫人安好,不然本王抱恨毕生。”
听那青衣男人所言,白婉芯在驿站里甲等李达,直到用了午膳,驿站里头还是冷冷僻清。
如此一番打趣,白婉芯的脸上呈现了一抹女儿家的娇羞,如许面露赧色的白婉芯,仿佛在挑逗着尉迟肃的心,尉迟肃一把横抱起白婉芯,快步上了楼。白婉芯一时失重,双手环住了尉迟肃的脖颈,尉迟肃牵起的嘴角愈发的深了。
这一刻,仇恨和本相与你比拟,又算甚么……
白婉芯当即收回了手指,盯着尉迟肃正言道,“原觉得,妾身这辈子便要活在仇恨中了。王爷,倘若那日妾身的花轿未曾抬入安南王府,那或许……妾身这辈子都不会懂,何为‘天涯天涯穹碧时,殷殷愁骨道相思’。若非父亲的萧瑟,若非庶母的讽刺,若非长姐的花轿入了东宫,妾身不会有本日与王爷的促膝相谈。曾经妾身受过各种运气的不公,本来这统统都只是为了遇见你,最好的你。”
十指柔胰紧紧的攥着袖中的匕首,被店小二带路下楼,内心更是有些惊惧,如果下头的军爷是太子|党人,她该如何脱身?
尉迟肃笑了,正了正身子,扶着白婉芯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令夫人惶惑不安,是本王的不是。今后,永久不会了。”
“那是天然,多日未见夫人,必定是喜。只是夫人下楼拥住本王那一刻……”
白婉芯去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尉迟肃的身边,尉迟肃也在冷风中垂垂安静下来,“王爷何时回营?若再不走,恐怕便不能在入夜之前赶上了。”
“王爷怎可意气用事,李达护妾身前去便可,雄师此去,非同小可。”
白婉芯一听便知,那店小二定是被李达一身戎装吓破了胆,可又细心一想,李达与随行早已乔装,岂会这时不知轻重的透露身份?
“王爷本日瞧着面露忧色,表情不错。”
本笃定的觉得,此次刺杀定然是太子|党所为,只是回想起那番话‘莫要伤她!仆人有命,留活口’。现在宫里宫外都当是安南王妃怀有身孕,白婉芯考虑着,如果太子|党所为,那必定不会留她性命,太子和俪贵妃母子想必不会让她安然生下皇长孙才对。
白婉芯的脸颊似火中烧,满脸羞赧的埋在尉迟肃的肩膀,柔弱无骨的柔荑悄悄的推搡着尉迟肃宽广的胸膛,“王爷莫要如此说,妾身忧愁,岂能是王爷的不是?”
一句温香柔语的呢喃似是欲拒还迎,令尉迟肃感受整小我都愈发镇静,尉迟肃攀在白婉芯肩膀的手,移到了她的腰间摩挲着,手指与肌肤相触间,全部身子都变得滚烫起来。
抬眸,白婉芯目光闪动,泪水呼之欲出之时,半含笑意道,“感激父亲对长姐的偏疼,成绩了妾身的宿命,今后,王爷便是妾身的居住之地。”
从未如此开诚布公的两小我,这辈子仿佛终究活坦白了一回。在这个小小的驿站里,没有隋阳王妃暴毙、没有家属斗争、没有太子|党、没有深宫的步步为营和计算。他们,只是顺从于本心的情素,暖相互的心,共安慰。
尉迟肃半带笑意的打量着白婉芯,打量了一下驿站,将食指挡在了白婉芯的唇上,“说与本王一人听便好。”
尉迟肃单手,将白婉芯的纤瘦的手包裹此中,“本王不悔那日城门前阻你来路,不悔梵音寺与你的三年之约,也不悔与你一纸和谈。婉芯,聪明如你,又岂会不知,虽和谈是真,但本王情亦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