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莹展开了惺忪的双眼,忽闪的大眼睛盯着尉迟恭钦,满脸委曲,“那母后呢?母后不回宫吗?”
偌大的大牢,一时候变的沉寂无声,孟皇后站起家,悠悠的向天子俯身行了一个礼。
“胡太医,给王妃瞧瞧吧,陛下的皇长孙,跪了这么久,如果跪出事儿来,本宫可担不起。”
“这是朕最后一次问你,一样的题目也已问过多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若不答,那这此中本相,只得下辈子再奉告朕了。”尉迟恭钦几步上前,食指重重的挑起了孟皇后的下颚,蹙起了眉头,“你舍命保全的人,究竟是谁?莫非都城所传歌谣为真!你保的是隋阳王!”
一听外头响起了叩门声,尉迟肃和白婉芯双双站起家,白婉芯更是一脸焦灼,“李达!是李达!”
白婉芯晓得以后,更是火烧眉毛,“父亲胡涂啊!他一回京就该听到那些传言了,为何还要进城!”
伴君如伴虎。这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幸亏严公公也是在尉迟恭钦身侧多年之人,看眼色行事天然不在话下,尉迟恭钦话落,严公公便跪倒在地,“老奴惶恐,老奴跟从陛下二十多年,朝昔相处,既有主仆君臣情分,也承陛下厚恩,老奴不敢忘。若说老奴与安南王豪情深,倒不如说老奴对陛下一份赤胆忠心,才对陛下的各位皇子如己出般多加照拂,陛下明鉴。”
惠嫔的脾气暖和,向来都是不与人相争的性子,俪贵妃向来不喜皇后,对安南王妃腹中胎儿不免苛待,还是惠嫔更叫人放心。惠嫔也果不其然,不负重托,生拉硬拽的带着白婉芯回了宫。
既然尉迟肃几次面圣无果,那就她来进宫吧。
尉迟恭钦看着尉迟莹枕在孟皇后膝上,孟皇后悄悄清算着尉迟莹的发丝,虽是在这阴沉潮湿的暗牢多日,但那股雍容澹泊还是一如昔日。
听严公公如此一说,尉迟恭钦的神采有些松动了,“去叫俪贵妃来!”严公公虽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回身去通报,刚走两步,便又被叫住了,“等等!去将惠嫔找来!”
“王爷,也不是甚么大事,这个节骨眼出城去,陛下晓得会否气恼?”
“母后何时骗过你?”
骄阳炎炎,未时的太阳也实在是火辣辣的,跪在御书房门外,白婉芯仿佛能够清楚的感遭到,膝盖上从空中传来的一股刺痛。
最糟的,还算不得天子闭门谢客。因正凉关一战大捷,俘虏了巫毒国的太子独孤敖,至于该如何措置为好,天子几日来也是伤透了脑筋。
“老奴腐朽,岂能参透此中本相。只是,以老奴对皇后娘娘的体味,娘娘夙来驯良仁厚,孝慧恭谦,是为不成多得的贤后,多年来替陛下打理后宫,亦是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岔子,令陛下无后顾之忧。”
尉迟恭钦一把甩开了孟皇后的下颚,一阵狂放的笑声从牢房里垂垂往外走,“哈哈哈哈!你不知!好一句无话可说!”
白婉芯伸出了食指,抵在了尉迟肃的双唇,靠在尉迟肃的胸膛,喃喃道,“畴前妾身不知也便罢了,但现在王爷若还一向称自个儿荡子,妾身可不承诺。”
畴前尉迟肃在宫中之时,这严公公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主子了,内心不免有些怜悯之心,只是天子本就是多疑又专断的性子,见严公公如此说,倒是有些恼了。
严公公连连‘哎哎’了两声,刚出御书房的门,尉迟肃便一边叩首一边反复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贼人用心叵测企图谗谄皇后!儿臣已查明本相!等待父皇发落!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王爷,子皿女人邀王爷去城外小苑听曲,马已备好,在府门前候着了。”
巫毒国多年来,与大周夙来交好,此次战事,也全因和亲一事而起,现在外头传的人尽皆知,都道是尉迟莹乃是隋阳王的血脉,这让本就犹疑的天子更是踌躇不决起来。为尉迟莹引发两国了沉寂多年的烽火,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