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肃到御书房的时候,严公公将他带了出来,可尉迟恭钦却并不在此,唯有案上安排那块他去牢里向白子蹇讨来的玉坠。
尉迟恭钦迈步跨入御书房内,目光狠狠的盯着尉迟肃,尽是责备,尉迟肃则是不慌不忙的拱手做了一个揖,“父皇!儿臣曾想向父皇禀报过后再行事,只是父皇拒不相见,儿臣念及性命关天,不得不出此下策!倘若儿臣并未与母后前去禁止,恐怕阴曹地府又要多一条冤魂了!”
“王爷!”
白婉芯坐在窗台,悄悄的等着动静,她本想去法场一看究竟,只是……她怕啊。她怕本身受不住,怕万一……
从尉迟肃那尽是失落的神采,也不丢脸出答案来,可白婉芯还是满怀但愿的问了,尉迟肃摇了点头,“为今之计,恐怕唯有将世子的出身公诸于世了。只是这么一来,来日就算洗清罪名,也不免授人以柄。”
尉迟肃从外头急仓促的走进满画楼,白婉芯忐忑的迎上前,“如何了?宫里可有何动静?”
那日白婉芯前去北牢,的确有些收成,本想当着尉迟恭钦的面,当众揭开那假巫毒人的面具,只可惜被贼人抢先灭了口。但此案现在既然交给了尉迟肃,那这些线索,她必定是要奉告了尉迟肃才好。
孟皇后的话轻柔铿锵,回荡在法场的上空,喧闹的街巷,万人空前,倒是掷地有声的沉着。马蹄声‘哒哒’而过,由远及近,伴跟着一阵高呼而来,“圣旨到!陛下有旨!刀下留人!”
监斩官伴跟着一阵惶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何其光荣孟皇后的及时禁止,不然恐怕已是铸成大错,这不过半刻辰光,没想到陛下的旨意却已到了,“微臣遵旨!”
“白子蹇乃陛下龙裔,是属皇家血脉,何来通敌叛国谋逆一说!陛下一时被小人利诱,误听谗言,但倘若幡然之日,本日尔等刽子手,来日该如何向陛下解释!”
“可……究竟要如何做?”
巳时三刻,法场已是水泄不通,围观的百姓将监斩台堵的里三层外三层,各个都挤破脑袋的往前,想见证一下如许汗青性的一刻。
“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倒是叫本宫听了也胆怯三分!”统统人皆是闻声而去,只见马车轿帘被翻开,锦衣华服的中年女子在尉迟肃的搀扶下迈步走下。这监斩官见了,一时候也慌了神,赶紧跪倒在地,一旁围观百姓只听这贵妇人自称本宫,也不知是哪位娘娘,纷繁交头接耳群情开来。
“九州世子叛国谋逆案,证据不敷,又岂能草率行事,妄杀忠烈!来人!将世子押送至刑部,此案待查明后,再行审判!”
分开法场,尉迟肃便被尉迟恭钦宣召入宫,尉迟肃内心头天然也心知肚明,为的天然就是白子蹇一事。
悄悄拉起白婉芯的手,尉迟肃便往沉心堂走去,白婉芯煞是迷惑,但也未曾多问。只是推开沉心堂大门那刻,白婉芯眼中泛着泪光,跪了下来,“皇后娘娘……”
“这等大事,令皇后娘娘难堪,实在不该,只是……若陛降落罪,那难道扳连了皇后娘娘。”
孟皇后抚过白婉芯的发,笑语嫣然,“本宫不过是去救人,又非亲赴法场代世子受刑,你无需时候放在心头。本宫晓得,你是个知恩恶报的好孩子,你聪明过人,只是莫要忘了,你不过女儿身,何必亲身去背负这些沉重的桎梏。你且放心养胎,其他的,交给云朔便是,他才是你倚赖此生之人,你信他一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