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细心看看,那是太子部下的青旗军调令,就在四日之前。而四日之前,幽州城刚幸亏剿除一干贼寇之时,巧遇了这一行履行调令的青旗军兵士,并且,各个蒙着面,身着黑衣。”
做了这么些年的父子,尉迟肃虽是不得宠,但尉迟恭钦内心头究竟在想写甚么,尉迟肃内心头大抵还是明白一二的。所谓与东宫平权的思鸿太子,恐怕也是个障眼法,现在尉迟恭钦一心为弥补白子蹇,这统统不过是一步步摘除东宫权力的说辞罢了。
在别苑住了几日,白婉芯与纪娉婷倒是很聊得来,这些日子两人闲来无事便下棋写字赋诗,只是眉眼之间,白婉芯能看出纪娉婷眼中的那股自大。
“父皇!儿臣与俪贵妃、太子,并无情分!只本日前来,有大礼相送!”
尉迟肃笑了笑,紧紧的拥住了白婉芯,悄悄在她背上拍了拍,道一句,“乖,本王明日再来。”
“父皇!使不得!”尉迟肃立即跪在尉迟恭钦的跟前,尉迟恭钦蹙眉,尽是不解的盯着他。
纪娉婷看着白婉芯皱着眉头的模样,‘噗嗤’一笑,从小丫头手里接过了药碗,“都是当娘亲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谨慎你腹中的孩儿笑话你。”
“陛下本日不知何事宣召,请陛下明示。”
“你既是送朕大礼,使不得还是使得,朕说了算!”
尉迟肃皱了皱眉头,对着李达摆摆手,“何时你也会同本王说这些客气的官话了?”
明知尉迟肃这些都是哄她的话,可白婉芯还是感觉很高兴,尉迟肃竟为了哄她喝药,本身都喝起了保胎药,这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尉迟肃常常做这些个傻事,她总感觉非常幸运……
“王爷本日如何有空前来,这几日案子不忙吗?”
“夫人不肯喝药,难不成是好久不见本王,思念而至?”
“放着吧,我一会儿便喝。”
白子蹇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尉迟恭钦正对着那枚玉坠子发楞,好久以后,白子蹇脚步声垂垂靠近,尉迟恭钦才回过神来。
“严福全!招九州世子进宫!快!立即!”
白婉芯看着尉迟肃与李达二人一前一后的分开,直至背影消逝在视野中,还是傻傻的站着。好久以后,‘噗嗤’一笑。
白婉芯会心一笑,雨点似的粉拳砸在了尉迟肃的胸口。尉迟肃接过纪娉婷手中的药,连哄带骗的让白婉芯吃药,“再不喝,药真的要凉了。这药真有那么苦?本王尝尝。嗯……明天的不苦,另有一股回甘,味道不错,从速喝吧,本王如果一不谨慎喝光了可就不好了。”
白子蹇的字字珠玑,拍打在尉迟恭钦的心头,如同一柄利刃,让尉迟恭钦忐忑不安。
这幅利用孩子的话语,实在是把白婉芯给逗笑了,尉迟肃跟着笑了起来,故作严厉的看了眼白婉芯的隆起的小腹,临走之前又悄悄摸了摸,“本王这是对孩儿说呢,要乖,莫要欺负娘亲……”
纪娉婷淡淡一笑,退了出去,在她内心,最夸姣的幸运,大略就是如此了吧。平生一世一双人,倚扁舟,垂杨柳,安闲清闲。
尉迟恭钦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好久以后才再次拿起了那一纸调令,细心打量了半天那落款处的印信,大掌狠狠的拍落在案上,“严福全!给朕将太子带来!”
尉迟肃摇了点头,“太子亦是儿臣手足,是父皇的孩儿,如果以如此小不对奖惩,恐怕落人话柄。太子一行动何非要将那群贼寇灭口尚且不得知,如果令太子起了防备,那不但本相永久湮于尘凡,恐怕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丧命。请父皇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