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的第一个证人,便是幽州城知府王主簿,当日本是要提审狱中贼寇,谁料厉长史等人被思鸿太子放走。父皇,儿臣要求当朝宣王主簿,卢知州当日所言,一问便知。”
明显,见尉迟肃这幅成竹在胸的模样,陈尚卿内心头也有些慌了,畴前陈家凭借着东宫,现在东宫倒了,卫家阖府开罪,他多年与东宫来往,如何能够在这场飞来横祸里自全?
话落,朝堂之上再度响起了一阵窃保私语声,尉迟肃不紧不慢的说道,“思鸿太子放走之人,并非匪首,乃是现在幽州城的从五品长史厉封竹。厉大人本是江湖之人,四海游历,那日路子幽州城,偶然卷入这场是非当中,厉大人曾救过思鸿太子一命,思鸿太子这才将厉大人放走了。”
不过几日,这位夫人倒是当真去了梵音寺,还会小住个一月,小民只好打通了梵音寺里头的小徒弟,奉告他我们夫人怕苦不肯吃药,让他每天给这位夫人在素斋里头加了些慢性药。许是给了些银两,这小徒弟差事倒是办的不错,不但每日都有增加,也未曾与人提起。
可就是这么个档口,尉迟肃当朝回禀,有关白子蹇通敌叛国一案现已水落石出。
谁知这陈大人要小民杀得还是个贵妇人,隋阳王府的夫人,他说他晓得这位夫人何时前去梵音寺进香,命我在当时脱手。陈大人还叮咛小民,千万不能有刀伤,要叫外人瞧着是暴毙生亡,可算是难堪死小民了。
匪首一上殿,陈尚卿便是吓了一大跳,仿佛是认识到失态,这才稳过神来,定了定神。尉迟肃但笑不语,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好久以后这才蹲下身子与跪倒在地的陈尚卿目光对视道,“陈大人,如何?碰到老朋友了吧?但是没想到,怎的就又见面了?”
自白子蹇被孟皇后在法场救下,本就没几小我尚且还在乎此案,可现在尉迟肃这么一提起,引得朝堂四下一片窃保私语。
尉迟肃看了一眼王主簿,便问道,“那日狱中提审匪首,你可在场?”
陈尚卿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尉迟肃,很有不满道,“陛下,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从九品主簿进大殿的先例,此案即便不再审理,我等臣工天然都信得过思鸿太子并无叛国之心,何必将此案如此发兵动众,越了礼法呢?”
尉迟肃拱手作了个揖,应宣称是,“此案要从思鸿太子前去正凉关以后提及,那日接到幽州知府派人送来的奏报,说是前去正凉关守城,路子幽州城之时,偶遇流寇攻击,知府卢大人称,匪首与乱寇被思鸿太子私放。此一事,经证明,确是失实。”
尉迟恭钦站起了身,黄袍宽袖悄悄抬起,鼻音浓厚,似是深思好久,“宣!”
这会儿陈尚卿早已是话都说不全了,声音都止不住的发颤,至本日这般地步,他自个儿恐怕也明白,早已是回天有力,却仍旧想挣扎一番,指着卢大人的鼻子驳斥道,“信口雌黄!你诬告朝廷命宫!陛下!老臣对大周忠心耿耿,绝无贰心!”
“父皇,陈大人丁中的列为臣工的信,究竟是因思鸿太子身份高贵还因本相如此,世民气知肚明。思鸿太子一案,非议诸多,坊间流言四起,儿臣恳请当朝彻查此案,莫要让思鸿太子接受不白之冤。”
大殿之上一时候沉寂了下来,仿佛都在等着尉迟恭钦发话,尉迟恭钦站起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陈尚卿,侃侃而言,“陈家几代忠良,对大周忠心耿耿,这朕信了。陈尚卿啊,你在这朝中,果然是待的太久了,为官之道还是要好好向你死去的父亲学学。你忠于的是大周吗!你忠于的是废太子!”
幽州知府的主簿大人本就侯在外头,不消半刻,人便带上了大殿,尉迟恭钦打量了好久,这才问道,“你便是王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