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太阳将近落山,本就暗淡屋子,光芒更加暗淡时,褚昭然才把统统质料全都看完,她将东西清算好,脚步仓促地往含凉殿赶去。
褚昭然略停顿半晌,见皇后并未有开口的意义,只好接着汇报起来,“臣观之积年户部账册,又对比灾情记录,大抵猜测——凡至千人以上伤亡,朝廷均有拨款放粮之政策,首要以放粮赈灾为主。最多地区受灾或至五千以上伤亡,则拨款起码十万两。”
进了正殿,殿中心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铜鼎,内里放着一座冒着寒气的冰山。褚昭然顿时感觉通体镇静,内里的盛暑都被这冰山挡了去。
而后褚昭然又列举了几条,同时和汇报地动环境一样,她又说出了朝廷的赈灾办法和赈灾手腕,当然还是多以拨款和放粮为主。
“大人,皇后娘娘召您入内。”
她刚迈进大门,院里的小宫女就已经上前,一面给她存候,“奴婢,给褚大人存候。”一面伸手主动将褚昭然手中的一摞纸接畴昔,“大人略站站,清算一下,奴婢这就去处皇后娘娘禀告。”
简朴来讲,她皮实了。
褚昭然略思考半晌,平静答道:“回娘娘,下官重点翻阅了近些年针对地动和水患一事的相干文献。此中重点已伶仃做了择要。”
皇后的话音中带着些许震慑,如果旁人此时能够已经吓得心惊胆战了,但褚昭然却没有半点反应。这半年以来,她和皇后见面说话的内容不像畴昔那般聊些平常话题,不是触及祁国公府全族性命,就是触及褚昭然本身的运气、出息,并且多以皇后震慑她为主,褚昭然已经在一次次磨练中,练就一个强大的心脏。
直到她看到含凉殿的大门,这才长出一口气,心道:“可算是到了,累死我了。”
可对劲归对劲,皇后并未等闲放过褚昭然,她又抛出一个新的困难,“本宫只叫人给你找了些文史记录,你为何只摘取地动和水患环境呢?难不成,在你心目中,其他灾害不值一提?”
小宫女绕了一圈后,返来复命道。
皇后并不在正殿明间,褚昭然垂着头,用眼睛余光打量,固然两旁侧间都被花罩遮挡,但透过冰裂纹格子模糊能看出东侧间有人影,那明晃晃的东珠几近要闪瞎人眼。
这便是无形中的鼓励了!
“免礼。”皇后开口,而后她给韩宫令一个眼神,韩宫令马上将屋里的宫人们都带了出去。
幸亏,这回皇后脸上不再是一副云淡风轻一点不见波澜的神采,她淡淡开口:“不错。”语气固然平平,唇角也未见勾起,可她眉眼间透暴露对劲的神采。
她借着水中的倒影,将额上的汗珠搽拭掉,幸亏她不爱涂脂抹粉,此时不消担忧妆容脱落。掠过脸上、额前的汗珠后,她又用手沾了一点水,将跑得有些混乱的头发用水抹顺。
褚昭然脚下生风,穿过崇明门,一起沿着宫道由南向北而去,走得嗓子都快冒烟,后背的衣物都有潮气,心中不住抱怨:这也太远了些。
褚昭然再次伸谢,趁便将对方手中那一摞纸又接了返来。
皇后默不出声地听着褚昭然的汇报,从她的神采看不出她对劲与否。
褚昭然走了出来,“微臣给皇后娘娘存候。”
皇后没急着翻褚昭然递上来的东西,反而问道:“这一日的工夫,你可有何收成?”
褚昭然获得皇后娘娘必定,内心的忐忑稍稍减退几分,她紧接着又汇报起关于水患的环境:“相较于地动环境产生之数,历朝历代对水患环境记录颇多。按照能够查到的质料记录中,最早于汉惠帝期间,江水、汉水众多,汉中、南郡大水,淹浸4000余户人家。五年后,文帝期间,江水和汉水众多,汉中、南郡又发大水,冲没6000余户人家,南阳沔水暴涨,一万余户人家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