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询难以自欺欺人,见到面前之人本日并未逃脱,仍安然立于此处,她心内是欣喜的。现在对着这熟谙的背影,她有一瞬之间几近厌倦了本身每日同她这般冷言相对,厌倦了本身对着她阴晴不定,难以自控的神态。乃至不自禁想将这柔弱的身影重新拥入怀中。
方才明显已被本身吻干的泪,瞬息间已再次挂满了她的脸颊。
雷声已渐停歇,院中雨仍在潇潇下着,不间断地顺着房檐流下来,一次次打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陆白桑,你别忘了,你我之间是谁先负了这段情,现在我与旁人的事,你有甚么资格来诘责?”她看着面前之人自始至终面不改色的模样,心中气恼更甚,扬声逼问:“就算本日我和她在房中做了甚么,巫云楚雨,夜月花朝,都不过两人之间你情我愿,与你又有半分干系?”
“高询,痛快吗?”
两舌展转厮磨,几近交缠之间,高询却猛地抬起了头,舌尖猝然传来一阵刺心的痛,忽视之时,本身的舌头竟被她毫不包涵的咬破,血腥味一瞬之间从全部口腔当中漫延开来。
她部下触及那冰冷的肌肤,看着面前还是弧度和顺的后颈,乌黑柔嫩的长发,纤纤不盈一握的细腰。
覆上那柔嫩的肌肤,唇间一片冰冷。高询心内悄悄一叹,一点一点吻干了那不断涌出的泪水,最后将唇缓缓盖在了她的唇上。
高询抬起眼,第一次在她清冷的眸色中清清楚楚看到了对本身的恨意。她心内猛地一动,一把上前扯住了回身便欲出门的那人。
“每日这般折磨我,你痛快了吗?”
她散着湿漉漉的发,想必刚洗漱完,似是早已推测高询现在会这般端坐于房中等着本身,目光冷酷地掠过面前之人,默不出声地在镜前坐下。
话落,她一时之间不由怔了神。何时起,本身竟已风俗性地肆意对着她言语相激。
直至天气渐浓,入了夜后,府中大家也皆回了各自的房。
陆白桑未再敛着眼避开视野,直勾勾对上身前的目光,嘶哑着嗓子朝她诘责。一出声,倒是接连两串泪水无声地从她眼中滑落下来:
白桑垂下眼,视野瞥过地上那堆破裂的瓷片,眸中闪过一丝狠绝:“高询,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