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按住心口,另一只手不断的在拍打她的手,出口的话断断续续的:“快、快去传太医,再、再将姝儿抬回房去……”
走到一旁顺手揪下一片茶花树叶,看着风风火火的世人,她悄悄磨着牙齿:“最好死了算了,不知廉耻的贱……”
不等他把话说完,殷媱便一掀锦帷,踩在车夫的背上,下了马车,立在旁皱着眉头。
那车夫亦吓得不轻,一想到两位金枝玉叶的蜜斯如果有个何三长两短,只怕他那一家长幼就得性命不保,是以仓猝体贴的问道:“二位蜜斯可都还好?没有受伤吧?”
……
啪的一声,力道不重不轻,很快她乌黑的脸上便显出一个淡红的巴掌印子。
不但她殷姝是娇养着长大,她殷媱亦是,只是爹爹娘亲另有大哥哥全都一股脑儿的对着殷姝偏疼,对她这个本该最受宠嬖的幺女却老是差了那么两分。虽说本身自小到多数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爹爹娘亲并没有苛待过她一回,但她心中就是不痛快,凭甚么事事都是殷姝第一,她便只能排第二,就连在他三民气中本身的职位一样,永久只能排在殷姝以后,永久都要活在她的光芒之下,她明显不比她差,为何就要位居她下!
殷夫人并不知他暗中的筹算,想到闺女现在身子不好,自是委宛回绝:“老爷,你看姝儿前日才在祠堂里跪了一宿,昨日更是晕倒在地上,太医也是再三叮咛了要好生静养,不成再次受凉,若不然怕是就要损及底子,变成大错。”殷夫情面急,说着眼圈儿也红起来,“老爷一贯宠她疼她,自也不肯意亲手害了她,去看望母亲哪时不成,为何就恰好选在了这个点上?这不是嫌她病的还不敷重吗?”
殷姝听言,先是不解,以后转念一想便自但是然的当作是父亲余怒未消,特命她去祖母跟前认错检验。是以也就没有多问,冷静点头应了下来。
殷夫人又气又笑,不客气的打下她的手:“这都甚么时候了,你竟还在这里拈酸妒忌,你姐姐身子可还病着,再拆台娘就命丫头将你轰出去。”
殷媱愤懑的瞪大杏眼,委曲的眼圈儿都红了:“她是大哥哥的mm,可贵媱媱就不是?大哥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媱媱动粗,眼下媱媱不但手腕子发疼,便是内心也疼,疼得就将近死了……”
偏如此,殷老爷不知是吃错了何药,早朝回府就发话下去,要让自家那在外混闹好久刚返来两日,现在正还在病榻上躺着的大闺女前去家庙,代他去看望本身那一心礼佛,不睬凡尘俗务的母亲。
现在虽是犯了错处,但幸亏没有真的变成大错,离京的动静也让她封得死死,未曾泄漏一丝风声,只要她至心悔过,老爷那头再消了肝火,这事儿也就根基畴昔,此后本身更加严加管束她,不信还能再出错处。
殷夫人点点头,慈爱的抚摩她的脸:“晓得就好,娘但愿你下不为例,再不准这般胡来了。”见她点头应下,思考半晌,到底又说,“转头娘会再去你爹爹跟前为你讨情,你爹爹夙来疼你,只要你至心悔过,他是不会把你如何着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一样的寝食难安,现在责你罚你说到底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在心中记恨上他。”
噙在眼中的泪毕竟滑落下来,殷姝苦涩的道:“姝儿免得了。”
心道此事由不得他来做主,是上头那位要见他的长女,他虽是一样担忧爱女的身子,但圣上金口玉言,不是他这做臣子的说拒就能拒的。
“大、大哥哥何时来的?”手上一抖,那片被她蹂.躏的不成模样的树叶落在地上,殷媱的小脸有些惨白,急着要逃离此地,“我、我去看姐姐……”说着就要自他面前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