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听话,做她的棋子;要么就做个不能说话的死人。
“太后另有何叮咛?”
谢蕴低头应了一声。
秦嬷嬷面露不悦:“只要你谨慎些就不会出事,就算当真被抓了,你一条命换你家人那么多条命,不值吗?”
她斜睨着谢蕴,不信本身这话一出对方能不焦急。
“奴婢不敢,”谢蕴半垂下头,姿势看似恭敬,身上却不见涓滴卑怯,“奴婢只是生来怯懦,贪恐怕死罢了。”
目睹她迟迟不开口,秦嬷嬷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先是蔡公公落水,再是奴婢出事,太后可想过会有甚么结果?”
秦嬷嬷刹时僵住,后妃和太妃们如何会赶在这时候过来?
她看了眼沙漏:“这个时候,早朝的确应当结束了,乾元宫也去人通风报信了,但那只是应当,明天的早朝,会有很多事情,皇上脱不开身的。”
眼看着她再有力抵挡,太后嗤笑了一声:“不识时务的东西,现在你想告饶,哀家也不想用你了,拉下去,杖毙。”
内侍们立即簇拥而上,将谢蕴反剪双臂压到了太前面前。
“你怯懦?”
“你在戏耍哀家。”
良嫔应了一声,高低打量着谢蕴,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太后就不猎奇,奴婢为甚么要陪太后演这么久的戏吗?”
谢蕴脚步顿住,渐渐转过身来,刚才脸上那非常出色的神采此时已经雪融般退了个干清干净,只剩了深沉的波澜不惊。
谢蕴微微一笑:“可惜了,奴婢两条路都不想选。”
谢蕴再次堕入了沉默。
“那就是没得谈了。”
太后满眼冷厉:“蔡添喜是出错落水,而你,则是秽乱宫闱,被哀家正法,天子如果还想给本身留几分颜面,就只能忍了这口气,还要为他御下不严来和哀家请罪。”
话音落下,她神采蓦地冷厉:“脱手!”
她给秦嬷嬷递了个眼色,既然好声好气不顶用,那就欲擒故纵。
眼下的景象该如何解释?
再说,奸夫也并不在这里。
她无措地看向太后,可太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为今之计,只能认了谢蕴的话,假装她真的只是一片慈母之心,免很多肇事端。
几个孔武有力的内侍呈现在长信宫院子里,挡住了院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脑海里几番思路翻转,终究咬着牙忍下了这份憋屈:“哀家本日不适,你们他日再来吧。”
太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仿佛淬了毒的针,如果能够,她已经用目光将谢蕴扎成刺猬了。
谢蕴面露踌躇:“可,如果我被抓了呢?”
谢蕴如有所觉,临出宫门前转头看了一眼,倒是浅浅淡淡的一笑,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吗?如何一点点变故都扛不住了呢?
良嫔满脸惊奇:“这是如何了?”
太后没开口,秦嬷嬷倒是叉腰嘲笑了一声:“谢蕴,你未免太小瞧太后了,先前你给萧嫔出运营策的时候,太后就晓得你狡计多端,早就有所防备。”
太后微微一抬下巴,内侍们会心,纷繁逼近谢蕴一步。
谢蕴神采也冷了下去:“奴婢说过了,太后给的两条路,奴婢都不想选。”
太后神采有些丢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犹踌躇豫,废料。
谢蕴公然抬眼看了过来,秦嬷嬷心生对劲,正要拿乔,就见谢蕴拍了拍胸口:“既然如此,奴婢就当甚么都没听过,奴婢辞职。”
秦嬷嬷愣了,太后也懵了,眼看着人走到了门口她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桌子:“你给哀家站住!”
太后被气得心口狠恶起伏,好半晌她才嘲笑一声:“哀家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晓得既然听了刚才那番话,就只要两条路能够走。”
秦嬷嬷猖獗地笑了起来:“就凭你个黄毛丫头,还想和太后斗?此次就当是太后教你个事理,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