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是郡王爷了,怎的还像个孩子普通。”秦若蕖出去时,见这一大一小的闹作一团,一时好笑不已。
“前几日听太子妃提早为大殿下选妃之事,我想着你比大殿下还要年长些,大殿下都要选妃了,你天然也不好掉队。来,奉告母亲,你着意甚么样的女人?母亲也好替你留意留意。”曹氏笑盈盈地转了话题。
“鑫鑫!”
“叫叔叔嘛,叫叔叔嘛……”
宁王因谋逆被废,终究死于□□当中,跟着他的死,他曾经犯下的罪也垂垂被掩了下去。一年前,太子以‘祸不及妻儿’为由,上折要求规复宁王一脉皇族身份,宣和帝按下不表。太子再三要求,终究打动了宣和帝,下旨册封宁王宗子陆淮鑫为安郡王。虽没有赦免宁王,但也算是直接承认了他那一脉。
常常忆起此事,郡王殿下都追悔莫及,大恨当年幼年无知,乃至上了贼船,坠了身份。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陆修琰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中闪过一丝讨厌,他快走几步,厉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郡王府内撒泼!”
“我就要我就要!”陆淮鑫却纯心与她作对,稍用上几分力将小女人软软的身子禁在怀中,在那软软嫩嫩的面庞上亲了又亲,惹得小女人边笑边躲。
陆淮鑫额上青筋模糊跳动,喝止的话刚出口,便听到陆淮哲气愤的辩白。
的确是奇耻大辱!
“是,多谢大哥教诲,我、我今后必然谨慎。”偷偷地打量他的神采,见他神采缓了下来,陆淮哲悄悄松了口气,朝他暴露一个羞怯欢乐的笑容。
“不要把口水弄到人家脸上啦!”
不等无色大师再说,他又不解隧道:“莫非贫僧方才听错了?小师叔不是喊这位施主为叔叔?”
皇兄?陆修琰脚步一滞,好笑地摇点头。
“鑫鑫坏,不带铭儿玩。”小世子娇娇地告起状来。
剩下安郡王殿下看着他消逝的方向裂着嘴无声大笑。
小女人一听便急了,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走到他的身边,扯着他的衣角笨拙地安抚道:“不哭不哭。”
“乖,可乖了,娘亲刚才还夸我呢!”小女人高傲地仰了仰小脑袋。
见自家爹爹笑得如此欢畅,小世子也捂着小嘴嘻嘻地笑了起来,小郡主扑闪扑闪着大眼睛,一样跟着傻乎乎地笑个不断。
使坏地又讹了几口小世子的西瓜,他才装模作样地摸着肚子道:“好了,小皇叔,我吃饱了,剩下的就留给你吧!”
“你真的要去告官?”进了屋,曹氏问。
这个题目困扰了他多年,直到那一年在一个阳光亮媚的日子里,他带着新婚老婆前去拜见陆修琰佳耦,临行前提及此事,脸上带着幸运笑意的新嫁娘嗔了他一眼,道:“许是鬼迷心窍了吧!”
远远地逃离曹氏后,安郡王殿下拍拍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诡异之感。
却说安郡王殿下逃出了端王府,本想往太子府上寻堂弟陆淮睿,却听闻陆淮睿护送太子妃回娘家祝寿,一时感觉非常无趣,唯有打道回府。
“铭儿,铭儿……”女子和顺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小家伙顿时一扫满脸的不欢畅,乐颠颠地朝劈面走来的华服女子扑去,奶声奶气地唤,“娘……”
无色大师张张嘴,望向学着自家爹爹的模榜样着小脸的小世子,俄然间便认识到,或许他两年前又犯了一个弊端。
郡王殿下翘着二郎腿躺在湘妃榻上,没脸没皮地朝正尽力用小勺子挖着半边西瓜的小世子懒洋洋隧道:“我说小叔叔,为人长辈总要有些长辈的模样,可不能独食啊,从速喂侄儿我一口。”
“哟,忽悠我女儿忽悠得挺顺溜的嘛!”孰料他话还未说完,身后便响起陆修琰凉凉的声音,他头皮发麻,生硬地回过甚来,看着小郡主欢畅地扑入爹爹的怀中,一声声‘爹爹’地叫得相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