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爹爹抱爹爹抱!”陆修琰叠声哄道。
许是经历了数年朝不保夕的日子之故,他整小我瞧来比当年离京前更添了几分沉稳气度,本就是不苟谈笑之人,再加上眉间那条长至渗入发间的疤痕,更显冷硬。
陆修琰忍笑上前抱起女儿,哄着她似模似样地向宣和帝行了礼。
刚进得凤坤宫,秦若蕖尚将来得及向皇后施礼问安,早就获得禀报的皇后却已叮咛宫女将软绵绵地趴在奶嬷嬷怀中的小郡主抱了上来,搂过她欢乐得直叫“心肝儿肉”。
陆修琰内心暖意流淌,见老婆面庞微红的模样实在撩人,忍不住偷偷在她掌心上挠了挠,脸上倒是一本端庄的:“爹爹也想你们。”
秦若蕖轻捶他的肩,只却没有反对。
帝后伉俪情深这段嘉话早已鼓吹了数十年,秦若蕖也不得不承认,今上对结嫡老婆确是恭敬有加。只近几年,她却感觉,原秘闻敬如宾的帝后佳耦倒是多了几分无以言表的密切。特别是皇上这几年对皇后的宠嬖,比对前些年那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更甚。
秦若蕖微微一笑,正要说话,本是灵巧地偎着纪皇后的小郡主一听爹爹来了,当即拍着小手咯咯笑着唤:“爹爹,爹爹,爹爹……”
“要皇伯母,也要爹爹。”小丫头甜甜地答复,只一会又加了一句,“还要娘亲和弟弟。”
离得近,便闻声宝贝女儿娇娇的不满之声∶“娘,爹爹如何还不返来呀?”
秦若蕖瞥了一眼他分开的背景,视线微垂。
宣和帝沉默,久久无言……
宣和帝气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哎呦!”忽觉唇上一痛,她轻呼出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萱儿真乖,是个好姐姐!”纪皇后毫不鄙吝地嘉奖。
秦若蕖好笑地摇点头,扫了因为女儿的保护而显得非常对劲的夫君一眼,掂了掂怀中的胖小子,抱着他回身回了屋。
陆修琰朗声笑着一把将她抱起,清脆地在小女人软软嫩嫩的面庞上亲了一记,刹时间,连续串银铃般的笑声洒满水榭。
“……阿蕖。”陆修琰有些许担忧地轻唤。
有多少年了?多少年未曾听过他这般唤本身的奶名了?是自她入主后宫,还是自儿子出世?抑或是贰心中那位才子另嫁以后?
“瞧这甜嘴丫头!”纪皇后笑得合不拢嘴。
秦若蕖笑看着他们父子三人闹,却并不禁止,偶尔和顺地为后代拭拭脸上的薄汗,又或是擦擦小手。诺大的屋里,冲弱的软语与男人的明朗笑声久久不断。
无法小家伙就是不肯开口,只用那双圆溜溜乌漆漆的大眼睛盯着陆修琰,小身子依靠地偎着娘亲。
他目不斜视地走着,直到水榭处那熟谙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映入视线。
秦若蕖好一会才觉悟过来,这个“她”指的便是素岚的生母唐老夫人。
怡昌长公主身后的前几年,康太妃便愈发变得喜怒无常,莫说宫中的妃嫔,便是纪皇后也没少吃她的排头,只因顾恤她丧女之痛,故而也不放在心上。只厥后许是渐渐地接管了女儿已经不在了的实际,整小我身上的锋利倒是折了很多,特别是近两年,性子愈发的沉默寡言,加上又一心一意念起了佛,倒是比以往的她更轻易相处了。
陆修琰打量着她的神采,见她满脸安然,涓滴瞧不出有半分不当。略思忖一回,先是凑畴昔含着她的唇瓣亲了一会,额头抵着她的,柔声道:“那你呢?”
陆修琰也不在乎,笑得一脸亲热驯良地诱哄着儿子:“铭儿乖,再叫一声爹爹。”
“臣妾本日一早到母妃宫中去,见母妃精力好了很多,早膳还多用了半碗粥,太医也说已无大碍,皇上不必过于担忧。”见宣和帝眉间微蹙,纪皇后觉得他担忧前些日偶感风寒的康太妃,故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