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蜜斯,你看那边!”原是青玉拉住了她,指着不远一处角门小小声提示道。
杀人放火?‘秦若蕖’脑筋中顿时便出现了四个字,不待她反应,那人已经拿着火折子将板屋四周扑灭了起来,很快地,在夜风的吹拂下,火势越来越猛,熊熊的火光下,映出那人脸上阴恻恻的笑……
“这、这怎会?”明白她话中所藏深意,青玉一下子便白了脸,“夫、夫人不但是大老爷弟妇妇,还是他、他的姨表妹啊……”
他挠挠鼻端,唯有作罢。
“或许吧。”陆修琰望向门外,也不知在想甚么,闻言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了句。
“想不到王爷与这位秦四女人另有这么一段人缘。”长英满怀唏嘘隧道。
“那我们真的要到大老爷书房偷甚么账册么?”青玉低低地问。
如果当年他到得再早些,会不会便能禁止二皇兄犯下此等不成宽恕之罪?会不会就此挽救那几户无辜百姓之性命?而秦家女人也不必经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没有经历那些,她想必会如一名浅显女子那般,在父母的关爱下安然无忧地生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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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天子驾崩,遗旨着皇三子宣王陆修樘继位,便是现在的宣和帝。宣和二年,文宗天子次子平王陆修琮起兵谋反,史称平王之乱。仅一年,平王兵败如山倒,跟随将领悉数被诛,平王本人亦被囚。
不到半晌,那灰衣男人谨慎谨慎地迈了出来,再三张望发觉无人,这才轻手重脚地扣上了门,脚步往南面方向一拐,很快便融入了夜色当中。
两人一起追至一间小板屋前,见那男人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略顿了顿再敲三下,如此敲了三回,木门方‘吱呀’一声从里头打了开来,不过半晌的工夫,一名身材高壮、脸带刀疤的男人便走了出来,将那人迎了出来。
“青玉明白。”夜风劈面吹来,吹散了青玉低低的回应,也吹散了她话语中所含的庞大。
不错,确如陆修琰所说,她只能在秦四娘认识亏弱或面对伤害时冲破束缚呈现。
‘秦若蕖’与青玉二人各怀苦衷,沉默地赶着路。当秦府那熟谙的宅子呈现面前时,‘秦若蕖’正要发力跳太高墙,却感袖口被人悄悄扯住。
“不提这些,你且记着,从明日起,早些让秦四娘歇晌。”
陆修琰终究收回了视野,睨了他一眼,答复得似是而非:“你感觉她们是一小我,那她们便只是一小我;若你以为她们是两个分歧之人,那她们便是两个分歧之人。”
长英被他此番说辞绕得更胡涂了,正欲再问,陆修琰也回到结案前坐下,再不睬会他。
“蕖蜜斯,那人瞧来有些面善。”借着月光看清那人面貌,青玉抬高声音道。
她阖上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睁眼时,眸诽谤感却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温:“端王为了秦府,或者说为了大伯父而来,以他的行事为人,想必秦府逃不过一场风波,我们必须赶在端王发难之前,将该查之事查清楚。”
“我只是想去肯定一件事,当年吕洪无缘无端得的几笔银两,是否出高傲伯父之手?大伯父有个风俗,凡是经他手的财物,必会记录清楚,这一点,我也是十一岁那年偶尔听三姐姐所说。三姐姐生母玉姨娘,是大伯父宠妾,服侍大伯父二十余年,或多或少总会晓得些旁人不知之事。”
‘秦若蕖’怒至顶点反而沉着了下来,她嘲笑道:“看来王爷清查的并不是甚么账册,而是我的出身。”
“端王此民气细如尘,我几次三番在他面前暴露马脚,被他发明也是料想当中,只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被人劈面揭了伤疤,毕竟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