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啊……”‘秦若蕖’喟叹般道,“不知不觉间,竟已经七年了。而我娘,已经分开我将近十年了,可我至今仍未能……”
‘秦若蕖’点点头,一时半刻也记不起在那边见过那人,只晓得此人既然从秦府里出来,想必不是府中人,便是与府里人有必然干系的。想到此处,她足尖轻点,朝着灰衣男人消逝的方向追去。
“蕖蜜斯,那人瞧来有些面善。”借着月光看清那人面貌,青玉抬高声音道。
青玉自是忙跟上。
“蕖蜜斯,你看那边!”原是青玉拉住了她,指着不远一处角门小小声提示道。
本来将近十年了啊!她背负着兄长沉重的惭愧也已经快十年了……
“不提这些,你且记着,从明日起,早些让秦四娘歇晌。”
“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偏要闯!”扔下一声森冷的嗤笑,灰衣男人拍鼓掌回身大步分开。
长英被他此番说辞绕得更胡涂了,正欲再问,陆修琰也回到结案前坐下,再不睬会他。
“七年了,青玉到蜜斯身边已经七年了。”
“方才王爷说秦姓人家,莫非当年王爷从罹难者家中床底下抱出来的那名小女人就是这位秦四女人?”半晌,长英如梦初醒。
俄然,一声惨叫从屋内传出,两人均是一惊,正欲上前探个究竟,便见那灰衣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掩上了门后,更是伸手往怀中掏着甚么东西,半晌,一道火光出现,那人竟是点起了火折子。
“若说我本来还是思疑大伯父是否真有如许一本账册,可那日听端王提及,我便更加必定了。”提及端王,她又不由怒上几分。
“这、这怎会?”明白她话中所藏深意,青玉一下子便白了脸,“夫、夫人不但是大老爷弟妇妇,还是他、他的姨表妹啊……”
夜渐深,街上模糊响起一下又一下的打更声,巡街的官差偶尔偷偷打个呵欠,随即又拍拍脸颊醒醒神,失职地巡查着大街冷巷。
文宗天子驾崩,遗旨着皇三子宣王陆修樘继位,便是现在的宣和帝。宣和二年,文宗天子次子平王陆修琮起兵谋反,史称平王之乱。仅一年,平王兵败如山倒,跟随将领悉数被诛,平王本人亦被囚。
“想不到王爷与这位秦四女人另有这么一段人缘。”长英满怀唏嘘隧道。
她阖上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睁眼时,眸诽谤感却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温:“端王为了秦府,或者说为了大伯父而来,以他的行事为人,想必秦府逃不过一场风波,我们必须赶在端王发难之前,将该查之事查清楚。”
‘秦若蕖’顺着她的行动望畴昔,见一名身着灰衣的男人从门内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四下张望,她一惊,下认识便拉着青玉避到了隐避处。
“端王此民气细如尘,我几次三番在他面前暴露马脚,被他发明也是料想当中,只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被人劈面揭了伤疤,毕竟有些难以接受。”
他挠挠鼻端,唯有作罢。
‘秦若蕖’望向她,道:“青玉,你记着,便是没有端王这一出,我也是筹算去偷那账册的。”
陆修琰并不在乎此番变故,持续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乱兵尽诛,平王被囚,论理大仇已报,可女人多番行动奉告本王,前四夫人之死,仿佛另有隐情,如此方使得女人追踪至今。而这个隐情,想必出自秦府内部!”
‘秦若蕖’与青玉对望一眼,各内省看起周遭环境,见板屋四周尽是或高或矮的树木,数丈开外是一条弯弯的小河,月光洒落河面,出现粼粼波光。
陆修琰淡淡地笑了笑:“如此,账册之事便劳烦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