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追至一间小板屋前,见那男人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略顿了顿再敲三下,如此敲了三回,木门方‘吱呀’一声从里头打了开来,不过半晌的工夫,一名身材高壮、脸带刀疤的男人便走了出来,将那人迎了出来。
本来将近十年了啊!她背负着兄长沉重的惭愧也已经快十年了……
‘秦若蕖’点点头,一时半刻也记不起在那边见过那人,只晓得此人既然从秦府里出来,想必不是府中人,便是与府里人有必然干系的。想到此处,她足尖轻点,朝着灰衣男人消逝的方向追去。
“若说我本来还是思疑大伯父是否真有如许一本账册,可那日听端王提及,我便更加必定了。”提及端王,她又不由怒上几分。
‘秦若蕖’目光如蘸毒,却也明白本身已是受制于人,唯有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不、敢!”
“或许吧。”陆修琰望向门外,也不知在想甚么,闻言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了句。
青玉自是忙跟上。
“如此看来,秦女人出身倒也不幸,想必是因为当年亲眼目睹生母被杀才导致脾气大变了。”长英感喟着道。
“不提这些,你且记着,从明日起,早些让秦四娘歇晌。”
‘秦若蕖’顺着她的行动望畴昔,见一名身着灰衣的男人从门内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四下张望,她一惊,下认识便拉着青玉避到了隐避处。
青玉紧随厥后,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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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蕖’与青玉二人各怀苦衷,沉默地赶着路。当秦府那熟谙的宅子呈现面前时,‘秦若蕖’正要发力跳太高墙,却感袖口被人悄悄扯住。
陆修琰并没有答复他,但神情却已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蕖蜜斯。”青玉蹲下身子,轻声唤。
“这、这怎会?”明白她话中所藏深意,青玉一下子便白了脸,“夫、夫人不但是大老爷弟妇妇,还是他、他的姨表妹啊……”
如果当年他到得再早些,会不会便能禁止二皇兄犯下此等不成宽恕之罪?会不会就此挽救那几户无辜百姓之性命?而秦家女人也不必经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没有经历那些,她想必会如一名浅显女子那般,在父母的关爱下安然无忧地生长吧?
言毕恨恨地夺太长英递过来的短剑,踏侧重重的脚步分开了。
‘秦若蕖’望向她,道:“青玉,你记着,便是没有端王这一出,我也是筹算去偷那账册的。”
“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偏要闯!”扔下一声森冷的嗤笑,灰衣男人拍鼓掌回身大步分开。
而‘秦若蕖’被陆修琰道破埋没的秘事,心中如燃着一把火,一起疾走出数里,方觉满身有力地软倒在路边大石旁。
“端王此民气细如尘,我几次三番在他面前暴露马脚,被他发明也是料想当中,只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被人劈面揭了伤疤,毕竟有些难以接受。”
她阖上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睁眼时,眸诽谤感却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温:“端王为了秦府,或者说为了大伯父而来,以他的行事为人,想必秦府逃不过一场风波,我们必须赶在端王发难之前,将该查之事查清楚。”
陆修琰一扬手,长英便松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短剑。
杀人放火?‘秦若蕖’脑筋中顿时便出现了四个字,不待她反应,那人已经拿着火折子将板屋四周扑灭了起来,很快地,在夜风的吹拂下,火势越来越猛,熊熊的火光下,映出那人脸上阴恻恻的笑……
“部属还是有些不明白,那甚么‘四女人’、‘蕖女人’莫非不是同一小我么?”长英想了想,还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