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娘姐妹几个也是想到了当年这事,或是讽刺或是讽刺或是怜悯地接踵接了话头。
秦伯宗叹了口气,又道:“泽苡婚事你既然已有主张,大哥也不便再说。只是若蕖……你且别说,待我说完再作实际可好?”见秦季勋又要发声,他忙禁止。
“这几日你可曾探听过那位四女人出身?”少顷,陆修琰止步问。
“长义那边可有密函过来?”两人接踵抬步,陆修琰问起了闲事。
“建邺知府张大人膝下五公子,乃是张夫人所出,本年十七岁,现在正苦读,筹办来年乡试。张五公子不但深受父母宠嬖,且是位翩翩佳公子,待人接物温文有礼,在建邺学子中风评甚好,如此良婿,堪配若蕖,张家那边亦成心,四弟觉得如何?”
兄弟二人见了礼,秦伯宗方感慨般道:“时候过得可真快,不过眨眼间,你我兄弟都已经老了,想当年,我们兄弟几个还在为着如何避开先生的测验而绞尽脑汁。”
听他提及童年龄,秦季勋嘴角微微勾了勾,本极其冷酷的眼眸不自发地染上一抹柔色:“确是光阴不饶人啊!”
秦季勋当即警悟,身材不由自主地绷紧,眼神亦变得锋利:“大哥如果为了泽苡不肯为官一事而来,那便不必多言了。我数年来未曾尽为人父之责,天然亦不配对孩儿的挑选指手划脚。”
“哦?”陆修琰被勾起了兴趣,他沉吟半晌,方道,“当年都城周家三蜜斯弃长乐侯而嫁益安秦府鳏夫秦季勋,引得京中一片哗然,虽皇兄死力夸奖秦季勋品德贵重,学问赅博,但于本王看来,不过是为了让这门婚事略为都雅些许罢了。周家虽算不上甚么了不得的人家,但有了太妃那一层干系,也算是非常面子。而秦家不过寂寂知名之家,秦季勋虽有才学,却无一官半职在身,加上鳏夫这一身份,与周家婚事确是称不上门当户对。现在看来,莫非秦卫氏之死与秦周攀亲……这当中真有些内幕?”
他伸脱手去将暗格里藏着的乌黑描金锦盒抱出,揭开盒盖,里头零零散散的各式物件便露了出来,有女子用的碧玉芙蓉簪、孩童穿的虎头鞋、小女人戴的绢花、绣得歪歪扭扭的帕子、笔迹稚嫩的大字等等。
“方才的说话声你可听清?”
如果赋性如此,看来那晚之人确不是她;如果惯会作戏,可见此人城府极深。
“嗯。”
“徽阳陈家?兄长切莫再说,泽苡婚事我自有主张,不劳兄长操心。”秦季勋神采一沉,打断他的话。
秦季勋双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出声打搅。
“部属忸捏,只模糊约约听到断断续续几句,并不知何意。”长英汗颜不已。
不待长英答复,他便叮咛道:“这几日留意一下秦府后院,看可无形迹可疑之人呈现。”
“并未回绝,想来也有六成应允了。”秦伯宗自傲满满。
秦伯宗早已推测会有这一出,也不恼,端过茶盏悠悠然地呷了口茶,持续道:“泽苡确是年青有为,可陈家女人亦是不差,但既然四弟瞧不上人家女人,作兄长的天然也不会逼迫于你。只是……”
“那明日杨大人令媛生辰宴,三丫头可还需去?”
“这不能怪你。”陆修琰并不在乎,背动手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喂,不、不带如许的,人家现、现在才、才不会那样了。”很快地,秦若蕖弱弱的抗议声便被各怀含义的一阵阵笑声所淹没。
大夫人反应过来,拍了嘴巴一记:“怪妾身,怪妾身。”
练武之人就是一点不甚好,老是轻易听到一些一定想听的,再加上他自幼修习的内功心法,更使他耳聪目明,强于旁人数倍。
一向在盼着覆信的大夫人远远便见夫君返来,赶紧迎上去,将秦伯宗迎了进屋,也不待他坐下便急不及待地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