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这般吞吞吐吐的实非大丈夫所为!”陆修琰没好气地瞪他。
陆修琰沉默不语。
“老爷,老爷……”久久不能眠的秦季勋,正失神地望着帐顶,俄然听到小厮洗墨的惊叫声,他不由皱了皱眉,轻斥道,“半夜半夜的乱嚷嚷甚么?药可送去了?”
此时,他正翻着长英送来的密函,听到对方似是闲谈般提及秦家老四妾室的离世,不由皱起了眉头。
“身子?现在还怕甚么凉不凉,平姨娘是她从都城带来的,又是自小服侍她的,尚且获得现在这般了局,更何况我这孤苦伶仃、从外头买出去的……”兔死狐悲,对将来的惊骇与有望爬满温姨娘身材每一处角落。
秦季勋薄唇紧紧抿作一道,闻言不忍地阖了眼眸,嗓音沙哑地叮咛:“出去吧!”
“满足这三个要求的女子何止千万,挑个小家碧玉不是更稳妥些?秦府虽不如张府,但好歹也是官宦之家,真要闹起来,张府一定能得好。”长英不解。
长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上回王爷让部属留意秦府内院异动,部属一时……”
“秦张两家攀亲,秦家看中张家将来或会有的出息,至于张家,若那张夫人很有手腕,亦非笨伯,自知该为断袖儿子娶一个有姿色、性子和软却又家世不及自家的媳妇,如此方轻易拿捏,而秦四女人恰好满足她这番要求。”说到此处,陆修琰眸光一寒。
长英一喜,却又有几分游移地问:“……王爷不会又骂部属长舌吧?”
四房妾室平姨娘的死讯是在早膳过后传到秦若蕖耳中的,她愣愣地微张着嘴,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段日子平姨娘身子愈发的差,可夫人却仿若不见,还是让她到跟前服侍,老爷于心不忍曾开口讨情,虽是一片美意,何如却起了反结果。
“是。回王爷,部属偶尔得知,真的是很偶尔得知的。”长英用力点头以加强可托性,在领遭到主子一记瞪视后再不敢胡扯些有的没的,一古脑道,“秦四女人貌似会与建邺知府家的五公子订婚,这张五公子外头瞧来人模人样,实际却不是甚么好东西,他不好女色,倒是个断袖,不但如此,还偏好模样姣美的男童,府里凡是长得稍好的男娃,没几个不遭他毒手的。”
“清筠,清筠,曾经总盼来生,能与你共续当代未了情,现在……”狭小的密室内,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很多的男人,颤抖着伸脱手去,和顺地抚着灵位上的每一个字――‘秦门卫氏清筠之灵位’。
素岚与青玉两人均是沉默,并没有答复她。
洗墨躬着身子便要退下去,临出门时不自禁地回身一望,却见主子踉踉跄跄地往里间走去的背影。
两行泪水缓缓滑落,掉落被衾当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老、老老爷,平、平平平姨娘死、死了!”洗墨哭丧着脸,软倒在床踏边。
“鹃儿,我感觉我大抵也活不长了……”
“四夫性命人用席子将平姨娘卷着抬了出府,也不知葬在了那边。”洗墨低着头,有些难过地轻声将刺探到的动静禀报。
陆修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顺手拿过一旁的书册翻阅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无法地叹了口气,将书册扔到一边,望向一脸欲言又止的部属,道:“有话便说吧。”
“不、不会的,不会的,姨娘多、多心了,快睡吧,一觉醒来甚么都会畴昔了……”鹃儿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是在安抚对方,还是在安抚本身。
“平姨娘死了,死在了浣春手里,就在方才。浣春是谁的亲信,莫非这还要我说么?”浣春半夜半夜掩人耳目而来,慌镇静张而去,再接着便是每隔数日来送药的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