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大老远就闻声这船面上面的动静了,错愕地一起小跑过来,才刚进门就瞥见这出色的一幕:昭阳发髻狼藉,活蹦乱跳地站在刘姑姑的床上,一气儿胡踩;刘姑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死命拉她下来,嘴里不干不净,甚么贩子浑话都在往外冒。
第十二章
刘姑姑嚷起来:“大总管,您可不能红口白牙胡乱咬人呐!明显是这杀千刀的死丫头在我被褥上折腾一气,我看不畴昔,伸手去拉,如何就成了我滥用私刑啊?天老爷啊,这真真是把人往死里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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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滋滋地上了楼,排闼给天子存候,起家时面上就换了副神采。
昭阳不顾她烙铁一样箍住她胳膊的大手,一气儿在她被褥上乱踩乱跳:“您不是瞥见有耗子吗?我也瞧见了,耗子跑到你被褥上来了,您放手呀!我美意替您踩耗子,您这么拽着我做甚么呐?”
锋利的指甲陷进她胳膊里,细弱有力的手死死箍着她,非把她弄疼不成。昭阳确切疼得短长,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没让它流出来。她奋力挥动手臂,想把刘姑姑推开,总而言之今儿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胳膊疼就疼,她没甚么忍不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唉声感喟:“要主子说,这宫里的姑姑们也太不像话,刻薄手底下的小宫女算得了哪门子出息呢?主子还真是心疼昭阳那丫头,打小没爹没娘,进了宫又遭这门子罪――”
他看着小春子脱手,客客气气地说了句:“刘姑姑年纪大了,神态不清,把她带下去,先在屋子里关两天,饿复苏了再说。”
这丫头,造化大着呢!
昭阳不管在场那三名侍卫,咬牙捋开袖子,指着胳膊上那触目惊心的淤青:“刘姑姑掐我。”
德放内心可有主张呢,兰花指一翘,将那绢子在空中一甩,收回怀里:“你这没眼力劲儿的小子,这哪儿是咱家要替她出头呢?咱家今儿下这船面走一遭,可不就是皇上的叮咛?皇上要替她出头,别看她只是一介小小典膳,将来讲不准比咱俩都有出息。”
“哟,这好聪明的一张嘴呐,难怪皇上这么喜好!”刘姑姑眼神一眯,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朝着昭阳的胳膊就是用力一拧。
“这,这是在做甚么呐?”德安尖着嗓音儿吼起来,“这是反了天呐!来人,给我把――”顿了那么一顷刻,他紧跟着嚷起来,“给我把这姓刘的押下去!也不看看主子爷还在这船上,竟然明目张胆就动起手来!”